吴忌道的话,无疑是把司俊伟和郭俊海两人列为玷污林卫氏清白的人选,至于到底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卫氏醒来之后,就开始疯狂寻死,更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灵慧人偶的下落。”
吴忌道情绪很低沉,“我害怕她吵醒其他房间的客人,就让他们两个捂住她的嘴。”
“谁知道他们两个没有经验,竟然把她给捂死了。”
叶泠鸢又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人是你杀的吗?”
按照他的描述,明明是司俊伟兄弟两个失手杀了林卫氏。
吴忌道一脸苦涩:“他们也是听我的命令去做,才会有后面不小心捂死人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我的责任。”
图捕头都被他给逗乐了:“没看出来啊,到底是当门主的人,心眼就是多。”
吴忌道这是把自己完全给摘出来了。
玷污女子清白的不是他,他当时不在场;杀害林卫氏性命的也不是他,他只是让弟子不要让林卫氏出声。
从头到尾,他做错的
就是趁着林卫氏熟睡的时机把她偷偷绑架了,但是目的也不是为了谋财害命之类的,只是为了找回本门的宝物。
这样一来,所有的罪名都在司俊伟兄弟两个身上。
“我真是不知道你对他们两个到底看重还是不看重了。”
图捕头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像吴忌道这样表面和善实际上这么黑心的人,还是让他有一种增长见识的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两处审问的人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把审问结果交给了图捕头。
“先把吴门主请到十二号房间去休息休息吧。”
十二号房间原来是李梦桂住的,现在也空了下来。
吴忌道的一身本事全在偃甲上,没有偃甲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几个捕快看管他绰绰有余。
等到吴忌道离开,图捕头才把审问记录拿给叶泠鸢看。
“那两个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哄一吓就能把什么都问出来。”图捕头已经看过了结果,和他的判断一样,审问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连动刑都没有,就已经把司俊伟兄
弟两个吓得什么都说了。
叶泠鸢看着审问记录,神情有些微妙。
“他们是到襄阳去投亲?”
“竟然还是郑家的亲戚?”
记录上,司俊伟招认说,之前确实是有人往他们白水村郭家送了很多礼物,非常贵重。
带头的是一位管家,跟他的父母和族长一起关着门商量了半天,才吃了饭,带着一车队的人离开。
然后司俊伟的父母就把他叫了过去,跟他说有事情需要他去往襄阳一趟,他们不适合出面,所以要郭俊海这个堂兄陪着他一起去。
还叮嘱他说,从现在开始,他就姓司了。不管谁问,都要坚持说自己姓司。
说他从小就被父母偷偷叮嘱,在人前说自己姓郭,但是心里要知道,他其实是姓司的。
至于为什么,父母没有说,只是让他听话记住,但不要告诉别人。
司俊伟性格绵软,胆子不大,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一听说要和郭俊海两个人赶赴数千里之外的襄阳,就十分害怕。
但是到了那天,有马车过来接
了他们两个离开,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通州,给他们买了船票,让他们上了游龙号。
关键是,在大通州是有人出来接他们的!
那个人陪着他们上了游龙号,只是平时装作跟他们不认识而已。
叶泠鸢和图捕头对视了一眼。
图捕头叫来手下:“去请九号房间的客人来。”
他在“请”字上加重了语气,手下人心领神会。
没多久,走道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这半天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快成惊弓之鸟的客人其实早都醒了,只是不敢贸然开门打探,生怕又是什么杀人案件把自己给卷进去。
现在听见敲门的人自称是捕快,才有人小心地从房门内探出头来张望。
看到走道上站的果真是之前福堤县的那些捕快,他们才松了口气。
“怎么是九号房间的客人?那不是路管事吗?”
“是啊,路管事很和气的一个人,不像是会犯什么事的啊。”
“别说了,就不怕让他们听见了,等会儿让你去作证审问你啊?”
叶泠鸢看着被两个捕快带进
来的中年男人,果然是之前她遇见过两次的那个,看起来十分普通,放在人群里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那个。
她记得昨天游龙号重新启动之后,这个中年男人也曾经出来,在甲板上坐了一会儿。
当时吴老板四处交际的时候,也到他面前说过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