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鸢一伸手,叫来侍女,让她把船上最烈的酒送上来。
然后看着她倒了三大杯。
叶泠鸢指着桌上的三杯白酒,示意吴老板喝了。
吴老板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杯子是大杯,一杯就是三两,三杯就是九两。
还是最烈的好酒。
三杯下去,他当场就得躺倒。
可是如果不喝——吴老板一抬头,就看见叶泠鸢似笑非笑的眼神,眼底那种冰冷和疯狂,让人望而生畏。
犹豫了一会儿,吴老板刚准备说话,叶泠鸢就抢先爆发了。
她手中捏着的酒杯往前一扔,直接砸在了吴老板额头上!
叶泠鸢的力气多大,吴老板头上立刻就破了一个口子,白酒洒在上面,疼得他嗷得一声就叫了出来。
偷偷看着的客人们都吓得一个激灵。
“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叶泠鸢对这种台词并不陌生,张嘴就来,显得格外熟练。
“你在这二层来回乱窜,每个房间的客人都去拜访一遍,就是把老子给漏了,就是想给老子难看是不是?”
“你不
是说知道错了,要给老子认错赔罪吗?老子也没有难为你,就是让你喝上三杯酒,就一笔勾销,你还敢在这里犹豫?”
“怎么着?是准备跟老子对着干,想看看老子能不能收拾你?”
陈锋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越说越离谱了,哪里像什么京城贵公子,完全就是一股子江湖悍匪的架势嘛。
这样公然对船上的客人行凶,真是当他们这些护卫队员不存在啊。
哪怕是赵管事特意叮嘱过他不要招惹这位,陈锋也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叶泠鸢砸在吴老板脸上的那一下,就好像是砸在了他的脸上。
吴老板的脸上满是尴尬和恼怒,下意识地向着四周张望。
可是刚才还跟他把酒相谈甚欢的那些人,却一个个都把头转了过去,躲避他的目光。
陈锋的脸上更痛了。
吴老板捂着头,叶泠鸢嘲讽地说:“怎么?没找到什么人能帮你吗?你刚才不是这边喝杯酒,那边握个手,看起来很风光吗?”
“就跳过本
公子不来打招呼,你心里很爽是吧?觉得这样能显得你是个人物,能孤立本公子,把你给显出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吴老板掩住眼睛里憎恨的光芒,决定先暂时低头,晚点再跟这个狂妄无知的公子哥算账。
陈锋刚刚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只是眼神不是那么安静。
“知道错了就好。”叶泠鸢把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的侍女叫过来,“再给吴老板斟三杯酒。”
一溜六个白色瓷杯排在叶泠鸢桌子上,每个杯子里都是满满一杯酒。
“刚才是三个,现在呢是六个。”
“要是你再敢跟老子拖拖拉拉,那可就不止六个了。”
吴老板惊恐地咽了口唾沫,六杯一斤八两,他还能不能活?
“韩公子,韩公子,我酒量不好,能不能少喝点?”他乞求地看着叶泠鸢。
叶泠鸢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老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认错赔罪还能讨价还价挑三拣四的!”
“你不喝是吧?我帮你!”
说着她一把就抓住了吴老板
的肩膀往前一拖,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在了船舷上。
另一只手拿起了酒杯,对着吴老板的嘴巴就灌了下去。
吴老板想要挣扎,但是叶泠鸢的手指猛地收紧,他立刻眼前一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力气去挣扎,只顾着张大嘴巴用力呼吸了。
叶泠鸢冷笑着,直接就把一杯白酒倒了进去。
吴老板呛得直咳嗽,叶泠鸢也没有一点儿手软。
等到六杯酒灌完,吴老板已经鼻子嘴巴都在往外流酒,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死一样。
叶泠鸢手一松,他就沿着船舷滑落下来,趴在地上连吐带咳,狼狈无比。
刚才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其他客人,现在也一个个脸色刷白,战战兢兢。
尤其是之前曾经想要调戏林卫氏姑侄的那几个男人,两条腿都是软的。
他们倒是都有些背景,所以图捕头虽然把他们弄过去审问,最后还是没有把他们打成凶手。
但是这个韩飞看起来可不是个讲理的人,要是那姐妹两个给他吹吹枕
头风,他会不会针对他们?
叶泠鸢感受到背后那些人或惊恐或愤怒的目光,就当做不知道。
既然当了反派,那就要坏到底。
再说,对付吴老板这种人,她再坏一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