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见过世面,经验丰富,叶泠鸢都差点惊得翻身坐起。
这个看起来十分胆小懦弱的爱哭包妹妹,竟然能说出这样惊人的话来。
要是叶泠鸢真的是个男人,这会儿肯定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娥皇女英,齐人之福,一对容貌相似、姿色不凡的姐妹花,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后宅爱宠啊。
可惜,叶泠鸢是个女人!
这对她来说不是福利,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哭包心思竟然如此狂野,令叶泠鸢都不由惊叹。
姐姐大概也被震慑住了,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睡觉!”
早上,叶泠鸢刚刚翻了个身,睡在地毯上的姐妹两个就像是被吓到的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妹妹还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叶泠鸢无语:“起来了?叫人送水过来吧。”
姐妹两个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确定没有人等在外面要杀她们之后,才低声叫了走道上值守的侍女。
叶泠鸢多看了妹妹一眼,妹妹的脸就红成了一片,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还策划着要两女共侍一夫。
“我要去问问案子的事情,你们是在房间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去?”
两个小姑娘连忙回答:“我们也去。”
叶泠鸢出门的时候,图捕头他们临时办公的天字一号房门口站了不少人,基本上全都是二层的乘客,一个个都很不高兴的样子。
随口一问才知道,这些乘客是来找赵管事和图捕头的,因为调查命案,游龙号已经在福堤县码头停留一天了。
乘客们都等不下去了,过来催促早点开船,理由各种各样,反正都是说如果不开船就会耽误他们的要事。
但是图捕头说,人命大案,他做不了主,让他们去找杨县令。
杨县令又不像是图捕头一样,就留在游龙号上查案。
昨天中午他来了一次,把那个杀手抢走给了心腹王家旺,又对图捕头阵营的友军进行了拉拢打压和分化之后,就匆忙回去了。
游龙号上条件再好,能有他的县衙舒服吗?
就连叶泠鸢礼貌性的邀请都暂时婉拒了,说他才是地主,不能让叶泠鸢破费请客,邀请叶泠鸢今天中午到福堤县赴宴。
这些乘客作为二层的客人,虽然没有证据怀疑不到他们身上,但是因为杨县令给图捕头的压力,图捕头现在不许他们擅自离开游龙号,免得真凶就在他们中间,趁机逃跑。
连船都下不去,他们怎么去找杨县令?
所以也只能在这里鼓噪表达不满。
人一多,话就多,难免说到了死者,有些人的嘴巴就不是那么注意分寸了。
“这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肯定是那个女的跟七号房间的兄弟两个有些不清白,然后兄弟两个争风吃醋,不小心把她给杀了,两兄弟见出了人命,就跑掉了。”
“现在这些官老爷不去抓真凶,反而把我们关在船上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都光着躺在男人床上了,还能有什么?肯定是奸情暴露,才会被人杀了。”
“也不知道这一两天都查了个什么!”
“就知道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出气,不去抓凶手,也不让我们走,难道我们都不用回家,不用吃饭的?”
“是啊,船倒是停了,肚子总不能停了吧?这一天吃饭都要多花好几两银子,这些花销衙门管吗?”
两个小姑娘低着头跟在叶泠鸢身后,听到这些人对姑姑的议论,眼睛都红了。
但是她们也知道,作为女子,在这种地方根本就不能开口。
不开口还好,这些男人还有几分忌惮;要是一开口,他们就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最恶心的脏水往她们身上泼。
到时候她们就是死,在世人眼里都是应该的,没有人会同情支持她们。
这些都是姑姑教给她们的。
可是当她们看见人群中那几个曾经见过的脸时,听着那些人嘴里说的话,还是忍不住了。
“那就不是个什么良家好女子。”中年男人假装压低声音,实际上所有人都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出事之前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女人不安分,果然,死在了男人床上,身上一丝不挂,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不是,那天我们都看见了,她带着两个小的从一层甲板上走过来,那腰扭的,谁看见都想摸一把……”
年轻男人语气轻浮地说,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比划着。
“在我们面前还装得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结果晚上就光着身子死在了男人床上,可真是笑死个人。”
叶泠鸢脸色沉了下来,她认出来这三个人就是那天从二层下去调戏姑侄三人的乘客。
听图捕头的意思,不是把这三个人都列为嫌疑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