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鸢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感觉神完气足,整个人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伸个懒腰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躺的是戚长阙的大床。
雪白的床上用品如同窗外的云朵,柔软舒适,依稀还残留着主人特有的气息。
居然一觉睡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来在黑市那两天,虽然时间很短,而且好像也没有遇到什么能够危及生命的时刻,但是实际上她的神经却一直紧绷着。
在那种充满谜团和危险的环境下,就算是睡觉,叶泠鸢也要放一只眼睛在边上警戒,根本不能进入深度睡眠。
被戚长阙带到阴阳塔九层之后,靠在他的怀里,竟然能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亮,可见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人,这个地方,已经意味着安全。
叶泠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把阴阳塔视为险地,担心被戚长阙骗过来囚禁,强行利用自己练功,努力拒绝戚长阙的邀请。
但是现在,才过了多久时间,戚长阙和阴阳塔九层竟然在她心里成了安全的同义词。
叶泠鸢从空间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走出屏风外,戚长阙仍旧坐在蒲团上,姿势和位置都没有变化。
“你不会一晚上没有睡吧?”
“是不是因为我占了你的床?”
见戚长阙没有回答,叶泠鸢就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俯视他:“其实床那么大,一起睡也可以的。”
戚长阙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眼。
两情相悦耳鬓厮磨也就罢了,他又岂是趁人睡着了,躺在边上占那点便宜的人?
倒是叶泠鸢,明知如此还要故意出言挑衅,是真的不怕他放开控制,听由本能操纵?
她是根本没有当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吧,也完全不知道他压制的情绪是如何汹涌澎湃。
只怕到时候她跑得比兔子都快……
叶泠鸢虽然不知道戚长阙在想什么,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神中蕴含的侵略意味,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
她立刻收起刚才那种吊儿郎当的姿态,眼神也瞬间温婉起来,小步翩跹向着戚长阙走了过来,行了个礼:“见过帝师大人。”
戚长阙嗤笑了一声,就这点胆子?
懒得跟她计较,戚长阙不知道怎么通知的,恒一立刻从楼梯跑了上来:“公主请跟我来。”
戚长阙平时不习惯让很多人伺候,九层只有恒一能上来。
好在叶泠鸢还没有彻底被剥削阶级的生活腐化,自己就能收拾好,就是梳头花了点时间。
恒一又亲自送来了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戚长阙还没有说话,叶泠鸢就凑近了问:“帝师大人,昨天那个瓶子,你好像没有还给我。”
那个玉瓶中的血液,不管是神鸟血还是玄鸟王朝什么帝王血,反正看可山先生的珍惜程度,就知道有多珍贵。
昨天拿给戚长阙看,结果她就睡着了,到现在还在戚长阙手里呢。
想了想,叶泠鸢有些肉痛地说:“算了,分给你三分之一,不过瓶子你要自己准备啊。”
“但是你要把它到底有什么用处,全都告诉我,不能隐瞒。”
她的空间修复了将近一半,另一半迟早也会恢复,到时候还是有两三种蛊虫宝宝可能对这种血液感兴趣的。
叶泠鸢作为主人,自然要弄清楚这种新的美食有什么利弊,才会决定是否给它们食用,而且还要考虑是否需要和其他食材配合调制等各方面的因素。
戚长阙面无表情地摸出了叶泠鸢偷回来的玉瓶,随手丢给了她。
叶泠鸢连忙伸出双手,把玉瓶稳稳接住:“你不要?”
“记住,虽然玉瓶能够隔离内外,最大程度地减少瓶中血液的损耗,也能掩盖大部分玄鸟帝王血的气息,但是对于某些人或者动物来说,还是能够捕捉到这点微弱的气息的。”
戚长阙看着叶泠鸢的表情,勾唇一笑,笑意有些冷。
“没错,你从哪里弄到的,对方会不会发现追查找到你,你自己想。”
叶泠鸢想起可山先生那诡异的模样,后背就是一凉。
不会吧?她收进空间里,对方还怎么找她?
叶泠鸢立刻把玉瓶放进了空间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戚长阙:“现在还能感觉到吗?”
戚长阙微微敛神,过了一会儿说:“玉瓶的气息消失了。”
不等叶泠鸢高兴,他又加了一句,“但是你身上还残留有一丝丝玄鸟帝王血的气息,是不是在之前曾经打开过瓶子?”
叶泠鸢想了想,不是她曾经打开过,而是可山先生打开过,取了一滴放进了他棺材里的液体中。
当时叶泠鸢就藏身在附近,为了现场吃瓜,围观的距离有点近,大概是那个时候沾染上了一丝丝?
戚长阙应该也是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