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阙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叶泠鸢一眼。
态度很明显,百十套符纸灵晶,别想美事。
叶泠鸢毫不气馁,依旧笑脸相对:“帝师大人,你看凤骊都会飞,我却不会,若是让人见了,说不定就会误会,以为她更得帝师大人欢心呢。”
戚长阙并不上当:“她是凤陵阁弟子。”
所以那些符纸灵晶都是在学习课业的过程中所得,与讨谁欢心没有关系。
“我当然知道,帝师大人心中只有我一个。”
叶泠鸢做出一脸甜蜜的模样,故意把话说得如此暧昧夸张,就想看看能不能让戚长阙觉得不好意思,开不了口拒绝,那她就能如愿以偿,拿到那些没见过的符纸和灵晶,学习一些新技能。
戚长阙听了,凤眸静静地注视着叶泠鸢,可惜的是眼神和表情都太过镇定平静,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叶泠鸢有“正命红鸾”作为护身符,自忖只要不太过分,戚长阙都不会跟她真的计较,所以并没有什么畏惧。
她委屈地摇着戚长阙的衣袖:“我知道,可是外人不知道啊。”
“要是他们误会了,看不起我,怎么办?”
“帝师大人,你看我现在,驸马父亲死了,大长公主母亲找到了自己的亲女儿,凤骊又变成了公主亲生的,我倒是算个什么?”
“回头大长公主入宫跟陛下一说,说不定我的爵位都保不住,公主府也被人占了,自己连个家都没有,身份也没有,如同风中柳絮,水里飘萍,凄凄惨惨,何其可怜。”
“以前那些跟我结仇的贵人,只怕都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帝师大人若是不给我些符纸灵晶护身,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害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说着,叶泠鸢拽起戚长阙的衣袖,捂在自己脸上哭泣起来。
知道这些话都是叶泠鸢故意卖惨,这哭也是假的,戚长阙十分无语。
“你……至于吗?”就是为了些不值什么的符纸和灵晶,至于得做到这个程度吗?
在戚长阙印象里,叶泠鸢可是很骄傲的,而且那种骄傲和凤骊又不一样。
凤骊的骄傲流露于形,叶泠鸢的骄傲在骨子里头。
戚长阙能从叶泠鸢的眼睛中看出来,她即使对于自己有些紧张,却不是和其他人那样看见自己就跪伏在地、任由宰割的那种畏惧;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皇帝还是王爷,世家还是将军,叶泠鸢眼里都没有敬畏。
戚长阙曾经感慨过,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会养出这样一种骄傲到了骨子里的女子。
可是现在,就为了几张符纸灵晶,叶泠鸢就这样卖惨假哭,装得还特别像,戚长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想笑。
叶泠鸢听出了戚长阙没有生气,立刻就随着棍子往上爬:“当然至于了,那可是帝师大人您亲自画的符,从自己的灵力中亲自提炼出来的灵晶,带在身上,就相当于帝师大人您陪在我身边……”
嘶,叶泠鸢在心里吸了口凉气。
果然这种土味情话就是双刃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幸亏这个时代哪怕是盛夏都要穿长袖,不然的话,她胳膊上竖起来的汗毛肯定就揭穿了她这甜蜜的谎言。
戚长阙“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有几分心动。
叶泠鸢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再使用不分敌我的杀伤武器,只是期待地望着戚长阙,希望他被自己打动,送自己一些符纸和灵晶,让她也试试这种从未接触过的力量体系。
“看在娘子对我一片痴情的份上……”戚长阙瞄了叶泠鸢一眼,叶泠鸢立刻拼命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很痴情,很需要帝师大人的保护。
“只需娘子叫我一声‘夫君’,我便拿些符纸给娘子防身,也不算什么。”
叶泠鸢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帝师大人,可是你还未曾正式提亲呢。”
戚长阙恍然大悟:“那倒也是。如今名分未定,不便私相授受。”
“等到提亲之后,我就把符纸给娘子送来。”
叶泠鸢意识到他这是故意的,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握住了戚长阙的手臂,对他呲牙:“竟然消遣我?”
戚长阙见她翻脸这么快,忍不住嘴角带笑:“没有。”
看叶泠鸢还瞪着自己,戚长阙忍着笑,“送你,送你,别这样,太凶了,我怕你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