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叶允成也只能摆摆手,示意管事不要多说,带着管事进了屋。
把叶泠鸢独自丢在了院子里。
叶泠鸢看着他的背影,目中有光芒闪动。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拿叶泠鸢没有办法,所以,叶允成连话都不想说了,就算在房间里,也没有听见他对管事多说什么。
管事自然也没有派人去找什么大夫,只是派了一小队侍卫,骑马加速赶回京城,让人通知公主府,去请太医,等到驸马一回京,就能及时治疗。
这不比在这乡野之中找些无名无姓的村医要强得多?
休息了一个中午,等到暑热过去,车队离开驿站,继续向着京城进发。
按照之前的行程,傍晚会进入驿站过夜,但是这次,车队早早地就停了下来。
小九跳下车来,环顾四周,发现车队停下的位置倒是个好地方,就在官道边上不远处,前方有小溪,河水清澈,岸边有绿树成荫,看起来颇有几分清凉之意。
“怎么停下来了?”小九看着公主府的下人开始从行李车上搬东西,倒像是要在这里安营,便皱起眉来,寻到一个领头的问。
被询问的小管事不敢怠慢,连忙回答:“是方才驸马着人吩咐,要在此处过夜。”
小九看着河对岸的山林,神情不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这里过夜,安全吗?”
小管事赔着笑:“小的只是听从吩咐做事,这些东西却是不懂的。”
小九也知道问他问不出什么究竟,就返回车中向叶泠鸢汇报。
“是不是他又想耍什么花招?”小九可是把叶允成当成了现在的头号大敌,警惕心满满。
叶泠鸢点了点头:“也许吧,总之是要小心些。”
叶允成能忍这么久,叶泠鸢不觉得他懦弱,反而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一个狠毒、会演、爱撒谎的男人,现在又加上了隐忍这一条,这种人能做出什么来,真的是不好预料。
叶泠鸢心中思索着,将小九叫过来叮嘱了几句。
小九愕然地看着她:“公主,既然如此,那我们自己往前走,去驿站休息不好吗?”
说起来,驿站距离这里应该也就是十几里的距离,马车在天黑之前也能赶到。
叶泠鸢却摆了摆手:“这件事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既然他要在这里停车,肯定是有他的布置。”
白天的时候,叶泠鸢不跟他谈,转身就从崇福寺走了出来,叶允成只能从后面追上。
现在他会不防着叶泠鸢故技重施?
再这样来一次,肯定就不灵了。
但是从这种举动上来看,叶允成还真是个谨慎的人。
不管是上次在坟墓周围埋伏人手,还是改变行程在这里安营,其实都是一样的手法,就是先要占据地利优势。
也就是说,叶允成这是准备跟她再次碰一碰了。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来请叶泠鸢过去。
叶泠鸢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下人来到了河边。
这里已经被收拾干净,河边树荫下铺着锦垫,脑袋包裹着白布的叶允成坐在锦垫上,面前的案几上摆着茶水糕点。
周围被侍卫清理,除了叶允成和在边上伺候的管事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叶泠鸢走过来,侍卫们连忙行礼,却根本不敢靠近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毒死。
“父亲,唤我来有何事?”
叶泠鸢走到叶允成面前,在锦垫上坐了下来,一脸笑意。
叶允成看了叶泠鸢一眼,挥了挥手,边上的管事连忙上来:“公主还请恕罪。驸马爷受了伤,现在喉咙也开始疼痛,无法开口,有什么话,就由奴才替驸马传达了。”
叶泠鸢嫌弃地剜了他一眼:“就不能换个懂事点的来说吗?”
“叫我公主,叫父亲驸马,这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不误解我和父亲的关系啊?”
管事一时哑口无言。
叶泠鸢虽然是挑刺,但是说的也好像有些道理……
“公主说的是,奴才笨嘴拙舌,还请公主恕罪。”
“不过奴才跟着爷的时间长些,对爷比较熟悉,换个人的话,可能看不懂爷想说什么。”
“只能请公主暂时包涵一下了。”
叶允成做了个手势。
管事连忙说:“爷说,今天的事情都是误会,那些过去的事情,他其实早就想找个时间跟公主详细说一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叶泠鸢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这对主仆。
这是又有新花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