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钿差点被气得鼻子冒烟。
她身上留下的烫伤,就算是宫里送来了最好的药膏,可她从小保养很好的皮肤还是留下了浅淡的疤痕。
为此,傅宝钿在家里不知道哭闹了多少次,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提这件事。叶泠鸢竟然专门往她伤口上捅,见面就专门问她最难过的事儿?
她往前走了几步,逼近到叶泠鸢面前,压低声音威胁:“叶泠鸢,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打你了!”
叶泠鸢挑了挑眉毛:“哦?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你欠打!”
傅宝钿一边说,一边把两只袖子卷起来,语气得意,“我告诉你,这是专门给女眷更衣的偏殿,很少有人来,现在我就是揍了你,也没有人看见,你只能白挨打!”
“没有人来?谁也看不见?挨打白挨?”叶泠鸢差点笑出声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五分钟后,傅宝钿肿着两只熊猫眼,泪痕把脸上的脂粉冲刷出两条河沟,出现在了伺候她更衣的宫女面前。
傅宝钿没想到,连打架她都打不过叶泠鸢!
越想越难过,宫女给她梳头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傅宝钿顿时大怒,一把就抓起簪子,照着宫女的手臂就扎了下去。
听着宫女跪地求饶,傅宝钿的心里才好受了不少。
“哼,叶泠鸢,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傅宝钿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心里的怒火才勉强消失了一些。
叶泠鸢的心情跟她恰恰相反,她就站在大殿门前,有点吹口哨的冲动。
打人,尤其是打讨厌的人,真是一种效果上佳的解压方式。
等了二十多分钟,皇帝来了,才宣他们入殿。
叶泠鸢一脸严肃,跟在沈家兄弟和沈如意后面,走进了殿里。
皇帝坐在中间的龙椅上,面无表情。皇后跟他并肩而坐,神情哀伤。
除了这两位之外,还有十来个文官也在殿中。
其中,最上首被单独赐座的,正是叶泠鸢这具身体的祖父,当今最有权势的官员,叶丞相。
看见他们几个入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这一双双颇具威势的眼睛都这样落在他们身上,叶泠鸢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站在最前方的沈家兄弟二人却有些受不住,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于是还没等走到台阶前,沈德保就直接跪了下来。
沈德伟回头一看,心头一紧,也情不自禁地跪下了。
沈如意懵懵懂懂地看了看,也跟着跪了下来。
引路太监冒出了一头冷汗。这要是被当成殿前失仪,他也是要负责任的!
“陛下,陛下,求陛下为我们做主啊!”这时沈德伟哭喊起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沈德保拍着地面大哭:“陛下,大哥他死得冤啊!”
皇帝微微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沈德伟哭诉:“陛下,家门不幸,逆女沈如意,弑父杀亲,微臣本来想将她交给族老处置,谁知道一问之下,竟然才知道,其中还有内情。”
接下来,他就把沈如意招认,是被叶泠鸢蛊惑诱骗,才鬼迷心窍,犯下了弥天大错的事情说了一遍。
“陛下,今日三弟带着沈如意上门,要向叶泠鸢讨个说法,结果却被她带人殴打,还追到微臣家的门前,把我沈家大门砸了个大洞,还勒索微臣六万两银子……”
说到这六万两银子,沈德伟是真的肉痛得不得了,哭得也真情实意了许多。
隆德皇帝听完,看着叶泠鸢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叶泠鸢,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