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拒绝呢?”沈如意不可思议地问,“这世间还能有比帝师大人更令人心动的男子吗?”
叶泠鸢垂头丧气:“就是因为他太出色太优秀了啊。”
“你看我,不管是容貌还是家世,哪里能配得上他?就连傅逸轩都是在骗我……我以前想着,就算是他骗我,只要能骗一辈子,我也甘愿。”
“结果呢?结果我等来的就是他冰凉的一刀。”
叶泠鸢的眼泪真的滴了下来,手指摸着脖子:“就在这里,冰凉凉的刀刃切进去的感觉,到现在我还记得。”
沈如意领会了叶泠鸢的意思。
她是说就像傅逸轩那样的男人,对她都没有真心,到最后害了她的性命。
那比傅逸轩更出色百倍的帝师,为什么会看上她,到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比被人割了脖子更可怕?
叶泠鸢哭得更厉害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如意,呜呜呜,我以为有祖父在,我再挑出来一个心甘情愿代替我去嫁给帝师大人的人选,就能够安全。”
“没想到她们这么不讲道理,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上来就要找我的麻烦,还想用开水烫我。”
“现在还仗势欺人,非要把我抓住算账……祖父不管我,帝师大人也不管我,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沈如意伸手拍着叶泠鸢的背心,眼神明灭,最后凝成一抹冷冽。
她开口,说话很温暖:“别哭,泠鸢,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我?”叶泠鸢期待地看着沈如意。
沈如意握了握拳头:“我一定会找到机会,把你安全送回家去。要不这样,我们再等等,若是叶相真的不管你,嗯……”
“你不是有一套灵凤宝衣吗?不如让人把宝衣捎过来!到时候你穿着宝衣出去,谁敢拦你?”
叶泠鸢就像是梦中人一下子惊醒,眼睛猛然一亮:“对对,帝师大人送我的宝衣,说是比娘娘的宝衣更胜一筹!”
“她们敢冒犯我,就是对帝师大人不敬!我怎么给忘了!如意,你可真聪明!”
叶泠鸢一脸感激地抓着沈如意的手,使劲摇晃。
沈如意也仿佛松了一口气:“竟然是帝师大人送你的宝衣?你可真是的,这么大的喜事,竟然没有跟我提一个字。”
“唉,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送宝衣给我啊。”叶泠鸢无奈地说,“都到灵浴节前一天晚上了才送过来,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只能回了一根吉祥丝绳,好丢脸的。”
沈如意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叶泠鸢感觉到明显的怨念,默默地给自己的凡尔赛虐狗手法点了个赞。
有了离开的把握,叶泠鸢的焦虑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态度从容了许多:“如意你真好,我就靠你了。”
“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沈如意眼神变深:“好。”
接下来,沈如意说要出去看着外面的动静,叮嘱叶泠鸢千万不要出去,别让人发现,就离开了。
叶泠鸢好久没有这么投入地演戏,又是哭又是真情流露,沈如意一走,她就躺着休息去了。
闭上眼睛,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叶泠鸢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她没有急着睁眼。
风蛊就在周围警戒,按说只要有人走动,它就会通过空气流动发现,然后向她传递消息。
风蛊没有动静,就是没有人靠近。
可是直觉却告诉叶泠鸢,有人就在附近,而且目光还注视着她。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叶泠鸢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因为这只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有实力极强的敌人突破了她的警戒,来到了她的身边!
就在叶泠鸢盘算着如何应对的时候,戚长阙的声音响了起来:“别装了。”
叶泠鸢一下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戚长阙就站在距离床头数尺之外的八角窗前。
戚长阙穿着一身杏白色的长袍,下午的阳光透过窗上银红色的纱绢,将点点金光洒在他身上,看起来像是一幅完美的古风画。
背对着光的戚长阙,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嘴角的弧度带着嘲讽。
见到叶泠鸢睁眼,他浅笑开口:“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底气?”
“你让韩家人传的话,不是很硬气吗?我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原来就是哭着求设计你的女人,想让她心软高抬贵手放过你?”
而且到最后还是要搬出自己的名号来吓唬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来求他本人呢?
叶泠鸢并没有觉得跟沈如意演戏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怎么戚长阙这么一说,就好像她做了多卑微多可笑的事情一样?
她郁闷地坐了起来:“你懂什么?”
宫斗宅斗还经常有流产中毒的情节呢,出任务的时候进行情绪欺骗不是常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