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骊急着向戚长阙解释,可是戚长阙却对她视而不见,脚步似慢实快,衣袖闪动,人已经出现在了池水上空。
在凤骊和恒一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戚长阙缓缓落入水中,弯腰将全身湿透的叶泠鸢横抱了起来。
恒一连忙转身,不敢乱看;而凤骊已经快要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
凤骊看着叶泠鸢横躺在戚长阙怀中,被戚长阙仿佛珍宝一样抱紧在胸前,眼神疯狂。
这样的画面她已经远远看到一次,当时就觉得仿佛被人狠狠一刀刺中心脏;而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再看一次,却像是被人用刀子把心脏整个剜了出来,痛得无法忍受。
凤骊一直都知道,帝师大人是她所不能妄想的,她也早就想好了,只要能一直看着他就好。
可是现在,他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又丑又蠢又蛮横的女人另眼相看?
恒一沉下脸,一把抓住凤骊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了出去,一阵风地从楼梯往下走。
一直到了八层,恒一才甩开凤骊,任由她倒在地上,脸色也没有半点缓和:“我叫你来是照顾贵客的,不是让你来对贵客动手的!”
凤骊的脸上的疯狂已经不见了,她满脸委屈,眼角闪烁着泪花。
“师兄,我真的没有用什么力气。你知道,我也是从小习武,真要是想害她,哪会就把她推进水里,玩这种小把戏?”
她说得很诚恳,但是恒一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善。
“所以,你是真的推叶大小姐了,对吧?”
只要敢对叶泠鸢动手,不管用力大小,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严重犯错!
恒一的思路很清晰。
凤骊低下了头:“师兄,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她羞辱阁主大人!”
恒一沉着脸:“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师兄,她竟然说,阁主大人送她定情信物,还要上门向她提亲,这要是传了出去,不是在抹黑阁主大人的清誉吗?我气不过才想警告她一下……”
恒一打断了她的话:“传出去?你打算告诉别人?”
凤骊连忙保证:“不会,我绝对不会乱说。”
“那怎么会影响大人的清誉?”恒一顿了一下,“凤骊,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凤陵阁的弟子,没有任何资格干涉大人的客人。”
凤骊脸色一白。
恒一这是在警告她,让她不要对阁主有什么想法。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全身一震,“师兄,你,你是说,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要不然,恒一听见叶泠鸢那些荒唐的话,不会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得出这个结论,凤骊身体一晃,扶住旁边的墙壁,才站稳了身形。
……
“为什么?”
叶泠鸢披着一件男式长袍,走在戚长阙身边,袍角在地上拖着一大截。
这是戚长阙的衣服。
刚才恒一找来的女裙又被打湿了,戚长阙没有别的衣服,只能找了一件自己的长袍给叶泠鸢穿。
“因为她对我充满敌意。”叶泠鸢瞥了戚长阙一眼,“我不信你感受不到,她暗恋你到了快要疯狂的地步。”
“她拿你没办法,只能把这种求而不得的怒气撒在我身上,我是被殃及的池鱼。”
“归根结底,是因为你红颜祸水,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故意落水陷害她?”
戚长阙负手而行,听着叶泠鸢对自己的指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倒是你,既然知道我是在陷害她,为什么不当着她的面揭穿我,却反过来故意入水救我,让她看着你和我亲密无间的模样?”
戚长阙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当时在场的就四个人,凤骊敢下去,他怀疑叶泠鸢就能把凤骊给揪着头发按在水里;恒一又不方便近身去接触水中的叶泠鸢,也只有他才合适出手。
“我倒是想把你提出来,可不是又怕被你泼一脸水吗?”
所以只能选择把她抱出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