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鸢摘了牡丹花,简直就像是摘掉了丽妃的眼珠子一样,让她心疼不已。
“叶泠鸢!”
丽妃叫叶泠鸢的名字时,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你放肆!”
“这株姚黄,是陛下赐给本宫的,品种珍稀,世间少有,你竟敢如此糟践本宫的心头之爱!”
叶泠鸢“哎哟”了一声:“丽妃娘娘,这是你的心头最爱啊?啊呀,那可怎么办?我也好喜欢这朵花啊。这是什么品种?姚黄?名字也不错呢。”
她把玩着手中层层叠叠盛放的花朵,感受着空间中传来的波动。
长春蛊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灿烂夺目、生机勃勃的植物,这朵姚黄又是极品中的极品,难怪它会被唤醒。
“果真是名品好花,真美啊。”
叶泠鸢嘴角的笑都真切了几分。
长春蛊与她心血相连,只要长春蛊不出事,她就能治疗各种伤势,同时自己的身体也会百病不侵。
她护身的四大蛊王已经醒来两个,叶泠鸢当然高兴。
这个笑容落在丽妃眼里,那就是对她明目张胆的挑衅。
昨天她的宝贝儿子一生一次的成亲大礼,被叶泠鸢破坏,成了一场闹剧。
她还没有去找叶泠鸢算账,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找事,丽妃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来人,给我将这个大胆放肆的贱人拿下!”
以前她还顾忌着傅逸轩的大事,也忌惮着皇帝皇后对叶泠鸢的宠爱,不得不对叶泠鸢假意亲近。
可是现在傅逸轩已经不需要叶泠鸢,而皇帝皇后在叶泠鸢死后的表现,也说明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叶泠鸢的死活,她还有什么好害怕?
“叶泠鸢竟敢擅自损毁陛下御赐的牡丹,罪该万死!给我拉下去,狠狠打!”
至于打多少,她只要不开口,下面的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打死为止。
叶泠鸢却毫不在意,扭着胖胖的身体,举着那朵姚黄,来到了戚长阙面前,把明丽娇艳的牡丹花在自己头上比了比。
“夫君,好看吗?”
丽妃顿时愕然,嘴巴都忘了闭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叶泠鸢叫帝师大人什么?
叶清宛更是瞠目结舌,直接叫出了声:“叶泠鸢,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就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戚长阙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接过了叶泠鸢手中的牡丹,浅笑着回答:“花好看,跟娘子你很配。”
然后居然还端详了一下,亲自把那朵牡丹插在了叶泠鸢的发髻边上!
叶泠鸢脸上夸张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她刚才那种扭捏造作的模样,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辣眼睛,戚长阙竟然没感觉?
还是丽妃第一个反应过来,颤巍巍地问:“帝师大人,您,您跟……”
戚长阙还是那个动作——伸手搭在叶泠鸢肩膀上,把她往自己方向一拉:“这是本座的未婚妻。”
不等丽妃反应过来,他已经冷冷质问,“方才,是你辱骂本座的未婚妻?好大的胆子!”
戚长阙声音不大,丽妃却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那些普通百姓大概只是把帝师大人飞天遁地、搬山蹈海的能耐当成是饭后谈资,可是丽妃却是真正知道帝师这种身份尊荣意味着什么的。
丽妃连忙解释:“帝师大人,这都是误会。妾身岂敢辱骂您的未婚妻?只是刚才心疼那朵姚黄,一时情急失言,还请帝师大人恕罪!”
戚长阙哼了一声,手指一弹,一缕红光飞出,落在了那株姚黄上。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被叶泠鸢折断的枝头就长出了一朵花苞,然后花苞膨胀、绽开,一层层的花瓣向外舒展……
就在大家震惊的眼神中,一朵盛放的姚黄再次出现在枝头。
“她折的花,本座已经赔了。”
戚长阙凤目含威,仿佛高居九天的神祇,俯视着丽妃,没有继续说下去。
丽妃不是笨蛋,已经明白了他未言之意:你因为叶泠鸢折花辱骂她是贱人,现在花赔给你了,你对她的辱骂,该如何抵消?
丽妃咬了咬牙,一个耳光就扇在了自己脸上:“我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