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竹下车,缓步上前。
敲门,随后沉重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出现在门内的,是那位健仆,等她看清米亦竹的相貌,吓得立刻跪下。
米亦竹让她进去通报。
一小会过后,那位女管事便匆匆赶来。
打算行礼,米亦竹吩咐免礼。
“盛兴公怎么来了?”女管事弯腰低头。
“来看看母亲!”米亦竹轻声说道。
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去。
女管事急忙在前面引路。
还是在那座小楼,米亦竹在小楼前站了一会,随即一撩下摆,跪了下去。
磕头、起身,米亦竹神色复杂。
“母亲,以后如果我不能前来给您磕头,我会让夕元带着孩子前来替我。”
说完后,米亦竹一咬牙,转头离去。
就在他刚刚踏出大门,小楼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憔悴而又单薄的身影。
注视着大门的方向,神色同样有些复杂。
米亦竹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然后冲两位谢师傅说了句米府。
米府,是两位谢师傅的老东家,二人应下后,马鞭一挥,随即打破了这康乐巷的宁静。
对于米亦竹的到来,米斯齐夫妇十分意外,目光里除了喜悦,还有探究。
米亦竹挑张椅子坐下,揉揉肚子表示自己饿了。
管家良叔慌忙下去安排。
“夕元和孩子怎么没来?”黄瑜对她们母子可是关心得很。
“我去见城主,顺道来的。”米亦竹的瞎话张嘴就来。
“城主府在城北,我们家在城南,你还真是顺道!”
黄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是——想你们了!”米亦竹特意拉长了声调。
一句赤裸裸的表达真情实感的话语,让米斯齐夫妇觉得异常温暖。
“你这孩子——”
说了一半,黄瑜就有些说不下去。
“让我陪父亲喝上两杯?”米亦竹笑着请求。
“你要喝,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在米斯齐期盼的目光中,黄瑜说出了他此刻最想听到的话语。
满脸欣喜的米斯齐立刻起身,去取自己的珍藏。
等到他捧着酒坛回来,一桌美味在良叔的指挥下刚刚摆好。
米亦竹没什么架子,让良叔也坐下喝上两杯。
米亦竹如此,黄瑜心里一惊,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慌乱。
让他们少喝点,黄瑜带着爪牙离去。
她打算改天去盛兴府找夕元问问。
米亦竹亲自斟酒,米斯齐现在已经渐渐的习以为常,管家良叔早已激动得浑身发抖。
举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良叔不敢让米亦竹再次给自己斟酒,急忙起身,主动抢过酒壶。
米亦竹主动说起了当年的许多趣事。
提到捉弄良叔的时候,米亦竹还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同自己计较。
吓得良叔差点给米亦竹跪下磕头。
米斯齐谈不上是严父,几杯酒勾起他的谈兴,也回忆起当年教育米亦竹时的头疼。
最后,米斯齐同良叔被米亦竹灌得大醉。
等米亦竹从米府出来,此时的怀山察觉出异常,当米亦竹扶着他的手臂上车时,怀山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这点动静,瞒不过米亦竹,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盛兴府,得知刘忠还在公事房,本想回元瑞堂的米亦竹又拐到公事房,同他聊了许久。
至于城主和方老先生那里,他是不打算去的,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他就直接找二老去了。
第二天一早,城主府就有封赏下来,米亦竹的儿子,被立为盛兴府的世子。
以前,说谢心琮是盛兴府的继承人,只是对他长子身份的认可,实际上是做不得数的。
不过城主府的封赏是官方认证,一旦盛兴公那啥,他就是新的盛兴公。
夕元同王夫人不明就里,高兴得合不拢嘴。
王庄主面无表情,心底却是涌起了无限悲凉。
米亦竹在一旁笑着劝岳父开心一点。
对米亦竹来说,好事,似乎是接二连三的到来。
几天后,执行力极强的王春来就将那几条信息查得清清楚楚。
米亦竹找到的账本,是真的!
又过了两天,蚕员外那边也有消息传来,掌门,已经把知道的完全吐了出来。
请示米亦竹要如何处理,米亦竹让蚕员外给他个痛快。
就在送掌门上路后的第三天,宫主,终于出现在盛兴府的大门外。
那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