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刑!
米亦竹自作主张,把刑场移到了城南外大营的旁边。
城南外的大营,原本在外城的左右两侧,后来合并到一处,移至城南外。
大营里关押的,是罪行不重,可以通过劳动改造的犯人。
米亦竹让人把他们统统拉出来观刑。
城里也四处张贴了告示,欢迎大家前去欣赏。
政务院的几位学士表现得忧心忡忡,吴学士还特意前往盛兴府,提醒米亦竹要当心有人会劫法场。
米亦竹谢过吴学士的好意,不过心里不以为然。
劫法场?
书听多了吧!
行刑那天,风和日丽。
米亦竹独坐在监斩台上,冷冷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
人山人海!
凌迟这种活,一天是干不完的,所以率先登台的,是判处斩首的人犯。
等到时辰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瞬间就是人头滚滚。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居然还有喝彩。
钱郎中和赵统领被五花大绑跪在一旁,人头落地的,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部下。
还有那几十名混入禁卫的教徒。
等到二人被拖到台上,围观的民众鸦雀无声。
现在是正月底,西域还是天寒地冻,刽子手给二人灌下一口烈酒,随后就将他俩扒得精光。
蚕员外在他俩身上动了手脚,二人全程都会圆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片片与身体分离。
一刀下去,胸前指甲大的一块肉就被削了下来。
薄如蝉翼!
有了开头,刽子手手中的刀开始上下翻飞,一刻钟过后,胸前已是血淋淋一片。
这是为了营造血腥的效果,真正想要割上几万刀,还是得在四肢上下功夫。
等到第一天结束,二人的左手,都变成了白骨。
剔得十分干净,刽子手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围观的群众也看得大呼过瘾。
果然是民风彪悍!
第二天一早,米亦竹还是面无表情的准时坐在了监斩台上。
等到结束,右手同左脚已变成了骨架。
同样剔得十分干净。
钱郎中当夜就死在了刑房。
对外宣称是年老体衰,不过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是蚕员外在米亦竹的授意下给了他一个痛快。
米亦竹,终究还是心软了。
事后蚕员外向米亦竹禀告,钱郎中闭眼前,诚挚的冲他说了一句“谢谢”。
他知道,这两个字,是让他转述给盛兴公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米亦竹沉默了一会,轻声叹道。
赵统领就没那么好命了,差不多把他削成一副骨架,才在无比凄惨的哀嚎中咽气。
米亦竹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台下,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这几天,地狱犬都乖乖的待在车厢内。
坐在车厢内,米亦竹摸着地狱犬光滑的皮毛,心里这才稍稍好过些。
这几天,他都住在以前居住的房间,今日回府后,他先去洗漱更衣,吩咐怀山将换下的衣裳烧掉,这才慢悠悠的朝元瑞堂走去。
等到陪夕元吃了顿饭,他觉得自己这才又回到了人间。
夕元知道他有自己的道理,直到现在也没有开口询问。
“明天,我要去一趟大都督府。”将孩子抱在怀中,米亦竹开口说道。
“家里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虽然米亦竹时常有事外出,可比起其他权贵,他已经好上太多了。
至少,米亦竹从来不会去城东取乐,或者是参加一些莫名其妙的应酬。
米亦竹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不过,大都督府还是要去的,第二天一早,米亦竹又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带着几十辆马车的礼物前往大都督府。
等到了大都督府,前来迎接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人也是大都督的侄子,同米亦竹的好友卢公子是堂兄弟。
远房的堂兄弟。
二人均十分客气,礼仪无可挑剔。
大都督对米亦竹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他表达欢迎的方式通常只有一个:喝酒!
趁大都督还没有醉,米亦竹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大都督有些玩味的看着米亦竹,说你小子这一手,把主意都打到长安去了。
“没办法啊,他们在长安的攻势太猛了!”米亦竹抬头,冲大都督苦笑。
“你这些年到底给了房长史多少好处,让你如此笃定他会帮你?”
房长史城府极深,有时候连大都督都觉得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