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此话一出,围观的旁人纷纷震惊,面面相觑,十分哗然。
“我爷爷怎么可能前一天就中毒?中了毒他又怎么会来这里喝酒,你分明是不想承担责任,我要去报官!”
姑娘听到她这么说,神色明显呆滞住,但又很快恢复自然,死死咬住,拒绝承认有问题。
“无论你怎么说,他中毒的事情已成定局,绝不可能是我们的问题。”
元兰同样不饶她,面无表情地开口,瞧起来很是冰冷漠然。
“我要报官,我看你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姑娘情绪激动,作势就要朝外走,可围观的人多,又有人拦着她,她走不出去,便只好撒泼,又哭又闹,听得人耳朵直刺痛。
“这开酒楼的遇上这么个事儿,也就只有报官了,否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谁都不想碰见这么晦气的东西,但也实在是没办法。”
人群里已经开始就着这事儿议论了起来,元兰默默听着,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可不,除非自证清白,不然只能自认倒霉。我瞧着这家酒楼可能一时半会都没人来咯!”
元兰瞥着四周的人群,一眼便看见王员外在门口徘徊。
他似
乎对这事儿很是喜闻乐见,脸上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明显想要进来浑水摸鱼。
“酒楼里头人太多了,还是将他们都请出去吧,留下我们自己人就够了。”
元兰对冯盛道。
后者点了点头,也觉得她说得对,便立刻开始清场子,说好话把各位围观的人带出去。
外头的王员外见状,有些不乐意了,想要硬闯进来,却被萧明一把拦住。
“里头有死人,你不能进。”
他和初遇元兰时一样,说起话来像笑面虎。
王员外见他虽好接近,可周身散发着难惹的气息,迟疑了一瞬,也就只好缩缩脖子,松了口,“诶哟,不进就不进,有必要这么疾言厉色吗?”
萧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元兰换做平时,一定要意外萧明为何在此,可她现在心思全都集中在这死去的老人身上,压根无暇顾及。
那姑娘却还在喃喃自语,吵着要报官。
婉娘丈夫在一旁急的焦头烂额,和冯盛一样,顾念到元兰的身份,拼命劝阻。
“不如这样,报官自然是没必要的,但我们可以找个仵作,证明这件事是元兰所说,老人家真的前一晚中了毒。”
婉娘丈夫提
议道。
元兰点点头,觉得甚好。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支持,唯独守着尸体的姑娘眼神慌乱,没有开口。
萧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大步走了进来。
“请仵作?我可以。”
他语调昂扬,意气风发。
见他主动站出来自告奋勇,元兰有些惊讶。
“开赌场的还有这个手艺?”
她原是轻声质疑,却不曾想恰好落到了萧明的眼里。
他笑了一声,盯着元兰,像是在较劲,“你当然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手艺。”
他话落后,对婉娘丈夫道,“拿出剪刀和针线,还有银针,我可以为他开膛检查。”
婉娘丈夫瞬间松了口气,连忙派人去拿东西。
不过一会儿,东西便如数放在了萧明面前。
他吩咐手下把尸体抬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接下来我要验尸,你们如有质疑结果,可以一直看着。”
他声音冷冽,一本正经。
其他人面面相觑,被他说服,忍着不适去观看了他验尸的全程。
只见银针在他的器官上的确变黑。
“他是喝完酒立刻晕倒死去的,酒水不会这么快就遍布全身,不过开膛以后能够发现,他除了胃部,其他地方,尤其
是大肠,也染了毒,这说明他的确如元兰所说,是前一晚中的毒,和酒楼无关。”
萧明的一番话,还了元兰的清白。
其他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姑娘意识到露怯,立刻收住哭声,等萧明把尸体重新缝好后,抱着爷爷的尸体,就要拖着他走。
她一边手上有所动作,眼神飘忽不定,嘴里还不忘说着话。
“我不知道爷爷是前一晚中毒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不闹了,各位大人,实在是对不起,就当是我爷爷死去,我太害怕了。”
那姑娘遮遮掩掩的道歉,却不敢直视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元兰抿了抿唇,不知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但面对一个死去的人,她也不愿意过多发难。
“把人带走。”
萧明对自己的手下开口。
闻言,他的手下便立刻拖着尸体和姑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