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秦君夜便从刚才的挣扎纠结中决断了出来,立刻退后一步再次躲开了祁姝漫的触碰,并回身看向了朝他跑来的裕亲王。
“王叔你怎么来了?凝儿呢?”
秦天裕看到祁姝漫也在这里,便表情紧张了一下。
其实一进猎场他便意识到了浓雾有问题,一直以打湿的手帕捂住口鼻,故而并未吸入,才能保持着清醒找来。
而且他知晓有人一直在追他想要让他离开,猜到十有八。九是皇兄的意思,故而让自己的随从假扮成了自己的样子骑马跑去不知名的方向。
而那些猎场制造这场浓雾的下人害怕他会坏了皇上的好事,自会急着要去要紧地方拦截。
这时他才从暗处出现,尾随着那些人来到了这里,果然就找到了秦君夜。
他自然知晓他皇兄想要立秦君夜为太子,并想要他娶祁姝漫为正妃的意图。
作为天楚的亲王,于理他也知道这是对天楚国来说十分有好处的事情,可是于情,他也担心秦君夜会真的听从他皇兄的安排,抛弃姜凝儿。
“王叔!”
秦君夜见他不说话,着急的抓紧他的臂膀晃了他一下:“凝儿到底怎么了?”
秦天裕打量了秦君夜一番,见他
仍旧担心姜凝儿,这才说道:“她被你父皇找借口单独召见了。”
“什么?”
“我了解我皇兄,先是用浓雾把你困住,又趁着这个时候单独召见她,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皇兄还特意以科举为理由想要支开我,也就意味着他是不许我参合这事的,那么我去也帮不了她什么,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你父皇如今十分看中你,若是你父皇是有意想刁难她,也只有你能救她了。”
秦君夜闻言,便立刻夺步而出翻身上了马,秦天裕则紧随其后。
祁姝漫见状却不敢置信的喊他:“秦君夜!你不要凤血丹了么?你真的要为了姜凝儿不要命了么?”
秦君夜只是坐在马背上,回头冷冷的看了祁姝漫一眼,并未多言。
倒是秦天裕不解的眨了眨眼,目光在二人之间警惕的不断游离:“什么凤血丹?你的命又怎么了?你俩刚才都聊什么了?”
秦君夜回过头,叹了一口长气,并没有向秦天裕多做解释,只是抓紧缰绳:“先救凝儿,其它的晚些再说。”
紧接着,便“架——”的一声,扬长而去。
另一边,狩猎场的官吏急忙来到凉亭向天启帝通报。
“皇上!裕亲王冲进
去了我们拦不住,且…且我们没能追上他,现在不知裕亲王到底在猎场何处了。”
凉亭里,天启帝悠闲的接过姜凝儿给倒的茶,眉眼不抬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官吏并不知道天启帝要他们拦截裕亲王的原因,也只是照吩咐办事罢了。
只是很意外,自己没能完成任务皇上竟然都不责罚?
可看着亭中这公公和儿媳这么和谐的样子,那官吏也怕自己多说坏了他们的气氛,于是赶紧退身离开。
徐孝全看着官吏走远,才来到凉亭边冲二人说道:“皇上,王妃,那人走了。”
显然,一直在一旁的徐孝全很清楚,这副公媳亲和的场景是假的。
可亭中二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倒茶,聊天,仿佛真的关系很好一样。
天启帝叹气道:“朕这十七弟,自幼便没经历过皇室中的纷争,才会这般的天真浪漫。”
“如此感情用事,实在是辜负了朕对他的信任。”
姜凝儿却不予苟同:“我倒是觉得裕亲王是皇室中难得的性情中人,像皇上您这样心中只有阴谋和算计,是体会不到他逍遥自在的快乐的。”
天启帝轻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有时朕也羡慕他可以不理世事,
但朕不行。”
“朕若是被感情蒙蔽心智,这国家会大乱,那只会有更多的人陷于苦难之中。”
“这点我倒是理解,我承认天楚国在皇上您的治理之下还算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但论做父亲又或是兄弟来说,你却真是世间难得的糟糕。”
天启帝轻笑了一声:“朕也是人,自然人无完人,就如你一样,或许做人徒弟和妻子还可以,做人儿媳妇却显然离谱的不行。”
姜凝儿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所以咱们彼此彼此咯。”
天启帝这时才垂眸瞟了一眼二人桌下的情景,刚才官吏只能看到二人上半身,所以觉得二人和谐。
可其实桌子挡住的地方姜凝儿手持着簪子,竟是比在天启帝的下体处的。
天启帝这时表情沉了下去,额角明显有青筋暴起:“朕真是想不明白,无论是朕的亲弟弟,还是朕的亲儿子,他们都到底看上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