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神色不变:“正是因为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等你有了才能给我们最大的利益。”
“二皇子也知三皇子和晋王现在是京中炽手可热的太子人选,他们身边不会缺少想要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人。”
“我去选择帮那两位,最后就算成了也不过是云云功臣中的一人罢了,又能分到多少好处呢?”
“但二皇子,你不同。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现在除了我,想必不会还有人跟你说,你会当上太子这种话了吧。”
秦君麒忍不住蹙眉:“所以你们只是觉得我最弱而已?”
姜彻丝毫不客气的轻蔑撇了他一眼:“你若不弱的话,哪里需要别人帮呢?”
“强者可以靠自己,而你…显然没那个能力。”
换成以前,敢有人当着秦君麒的面如此说话行事,他定会发脾气。
因为他自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是被众人捧着的皇室嫡子。
可是如今姜彻的话虽难听,却也一针见血的将秦君麒打醒。
以前的秦君麒或许有心高气傲的心态,可母后的惨死让他知道了,在皇权面前芸芸众生真的只是一只蝼蚁。
所谓的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皇室中根本就一文
不值。
那个一直对他偏爱的父皇,只要他做了影响皇室根基影响皇帝权威的事情,亲生儿子和结发妻子,也是可以弃如敝履且毫无愧疚之情的。
他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苦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弱,也确实是最需要别人帮助的那个。”
“好,你们若是真的能助我攻回京城,坐上那个位置,我可以保证当国宰相的位置,就是你的。”
姜彻眉心抬了抬:“一言为定!”
简单商议过后,为了不引人瞩目,秦君麒赶紧先从客栈离开上了门前一辆朴素的马车。
他虽被贬,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离京时身边几个多年的老仆人还是在的,对他们要商议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车夫便是他曾经的一个心腹,问他:“主子?您答应那人了?”
“是,本皇子答应了。”
车夫又感叹道:“可小的总觉得,这人来历不明,有些奇怪啊。此事事关重大,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再想想?”
秦君麒深吸一口气,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跟姜彻见了几次面,虽说姜彻自称只是个军火商人,且每次都是一身布衣,长得也只是平平。
但每每与他坐下说话时,他
都能从对方身上感受一股不同一般的霸然之气。
明明对方也没有说话太大声,语气也不冷不热,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想他也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那个感觉,他长这么大,还只在他父皇身上感受到过。
可一介布衣,到底哪来的这般气魄?
“我也知此人来路不明,可是万一呢?”
“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他还能图我什么?”
与其被贬吃苦,还不如最后搏一搏,说不定还更有希望。
他母妃也死了,母族宗亲都死了,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怕什么呢?
心腹了然的点了点头:“主子说的也有道理。”
“本皇子还有多少人可用?”他抬眸问道。
“之前主子被贬,黑羽营的不少人也被连罪,如今也是没了军衔正发愁呢。若是能够以利诱之,或许还有人可用。”
秦君麒想了想,于是决定掏出最后的家底:“沛国公府虽然也被抄家私库里的东西都没了,可那之前姜应初也已经帮我铸成了不少兵器放在了一个私人山庄里。”
“那里也还有我一些银钱,因多年我从未去过都是交给别人打理,所以
这次并未被波及。”
“看来那些银钱和武器,都可以都取出来了。”
心腹闻言,已经知晓他这是下定决定了。
于是没有多言,就开始架起马车朝着那个山庄而去。
马车徐徐行驶着,秦君麒喃喃自语了一声:“终究是父皇你对不住我,既然你能够如此薄情寡义不念父子之情和夫妻之情,那就不能怪我了。”
直到客栈外的马车彻底走远,站在窗边默默看着一切的姜彻才将窗户的缝隙缓缓关上。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是洛天城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哥,那个猪头走了?”
“猪头?”
姜彻回身后面露疑惑之色,洛天城向他解释道:“就是那个秦君麒,是妹妹总这样喊他,说这人智商不咋够,妹妹第一次见他就把他打的面目全非,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
“我是习惯了,就也这么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