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宴会并没有召开。第三天,盖里乌斯用一整天的时间勾搭了半个城堡的小姑娘,终于得偿所愿地勾搭上了有妇之夫,在腿被人打断前成功逃回了旅馆。
据盖里乌斯酒后吹牛皮所说,他年轻的时候号称“所有男人的女人和所有女人的男人”,全罗马的男孩女孩没有一个不惦记他翘嫩的屁股和光滑的脸蛋。
在逃回客栈后,盖里乌斯把在外面的所见所闻都分享给了众人,包括在城门附近看见的一支陌生的车队,以及一面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族徽。
罗贝尔知道,宴会即将开始。
当晚,克莱恩的人前来邀请他们赴宴,后者欣然前往,他想看看对方究竟想整个什么惊世大活儿。
在邀请的仆役抵达她的住处前,叼着一小瓶吗哪和一枚戒指的小鸟降落在窗台边。
将液体状的吗哪滴在沉寂许久的灵魂蓝宝石上,幽蓝色的灵魂欢悦地飞出宝石,在房间内的天花板下灵动地翱翔,活泼的模样让罗贝尔露出久违的笑容:“好久不见了,贝贝。”
将贝贝安抚哄回宝石后,他将玻璃瓶里残余的吗哪全部淋到了所罗门的戒指之上。
“真浪费。”白袍鸟吐槽道,“伤口可以愈合,海水可以倒灌,但毁灭是不可逆的,那枚戒指永远地损坏了。”
罗贝尔疑惑问道:“可你分明说过,就算我死了也能把我拉起来继续工作……”
“我所说的挽救是你们概念上的死亡,不是我们的。”白袍人张开翅膀,“肉体的消亡远不是生命的终结,在你们看来的死亡,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暂时睡了一觉罢了,踹一脚就醒了。”
“哦。”
夜宴平平无奇,起码在他们这群单纯来蹭饭的人看来,就是如此。
卡特罗恩在不同桌子之间徘徊,他手上盘子里的食物越堆越高,从腌制的亚德里亚海鲜到新鲜的甘蓝菜一应俱全,让人不禁担心他能否解决这么大的量。
伊莎贝尔竭力装出淑女的模样,彬彬有礼地朝每个向她打招呼的客人回礼,打趣聊天,只有熟悉她的人才明白她装得有多卖力,一个内心不比天河安分多少的疯婆娘愣是装出了家有贤妻的感觉,不愧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伊比利亚女人,两张面孔令人难以捉摸。
盖里乌斯没敢参加这场宴会,他之前勾搭的人妻好像恰好是今晚宴会的客人之一,万一被认了出来,恐怕罗贝尔等人会装出不认识他的样子,任由他的腿被打断。
罗贝尔惬意地坐在一张角落里的桌子旁,他最喜欢这种角落阴影的位置,不惹人注目,背靠墙壁十分安心,双眼视角完美覆盖全场,简直是上天为他量身打造的位置。
今晚的主角令他颇感意外,兰茨胡特的年轻公爵与他的妻子亲自到场,马上成为全场最闪耀的明星。
不时有人上赶着凑到公爵面前表现才艺,期望自己的才华受到看重。而路德维希九世也表现得颇为绅士,从未打断其他客人的表现,一直以温和的笑容对待每个人,不愧是绰号【富人】的公爵,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了。
和闪耀如小太阳般的路德维希九世相比,罗贝尔感觉自己好像阴影里的老鼠似的,事实上,他的待遇也不比老鼠强多少。没人认识“罗塞尔伯爵”,但每个人都认识强大的兰茨胡特公爵,头戴两枚公国头衔的他,是被许多人认定将会统一巴伐利亚的男人。
这在平时或许是件糟心的事,但这会儿,罗贝尔巴不得谁都不要关注他。
一股暗流涌动在平静的表面之下,越是引起注意,在灾难来临时越是众矢之的,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他突然有点后悔接受克莱恩的邀请,第一个古人云好奇心害死猫,第二个古人云古人诚不欺我,现在他说不定要成为第三个不知死活的古人了。
在他不安地忧虑中,夜宴逐步步入尾声。奇怪的是,宴会上好像并未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毒酒暗杀、酒后乱性、群架斗殴,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改换门庭而已?
就在他即将因无聊陷入昏迷时,克莱恩忽然离席而走。客人们都已经沉浸在酒席的氛围中,彼此作笑谈,没人发现他的动作。
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唤醒了打盹的罗贝尔:“罗塞尔伯爵,请醒一醒。”
“嗯。”罗贝尔揉了揉眼眶,“宴会结束了么?”
“抱歉,让您受冷落了。”克莱恩歉意地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奥地利大公的封臣,罗塞尔·德·奥尔良阁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您能代我向大公道声好。”
他所说的大公就是指弗雷德里克三世。
“我之主君和他的前任不一样,对大公绝不抱有恶意。”克莱恩解释道,“路德维希殿下对皇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弗里德里希大人对重振维特尔斯巴赫荣光毫无兴趣,他只想安稳地庇护一方,国泰民安足矣。”
“路德维希殿下的死,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