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撤军(2 / 3)

是,教宗 覆舟水 2183 字 9个月前

“有什么区别吗?”

“杜卡特的含金量高一点。”

“但我只有弗洛林。”

“那就要加价三成了。”

“钱不是问题。”盖里乌斯拽着医生离开木床边,悄悄问道,“大夫,真能治好吧?”

医生瞥了一眼病人的伤势。

“伤口偏僻,没有伤及内脏,轻微发热,可能伴随体液失衡和污物感染。非是鄙人自傲,但比这更严重得多的伤势,我也并非没有救活过。”

“太好了。”盖里乌斯喜上眉梢,“那能不能在保证治愈的前提下,尽量让治疗过程痛苦一些?”

医生:“……啊?”

划破天际的惨叫声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楼下守卫的卫兵听到这个声音,纷纷遗憾且同情地摇了摇头。

太可怕了,简直与谋杀无异,如果要他们这么治疗,他们宁可一刀结果了自己。

天边的月牙归位,希腊医生终于结束了他的“治疗”。

他平静地收拾起血淋淋的刀具,熄灭消毒的蜡烛,提着药箱和钱袋子飘然而去,临走前特意嘱咐了一番换药的注意事项。

法罗虚弱地躺在床上。

草垫上铺着的布单被他的汗水浸透,一下午的治疗,他疼得嗓子都喊哑,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盖里乌斯笑呵呵地坐在床沿,拍了拍他的大腿:“弹丸取出来了,要不要做成项链什么的,纪念一下你大难不死?”

“滚……”

“哎,本帅也是为了你好嘛,一名战士,就要有钢铁般的意志。”

盖里乌斯侃侃而谈,全然不提医生在动刀前曾拿出一瓶罂粟汁,打算给法罗麻醉,却被他拦下的事情。

“你当年去塞琉古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罂粟上瘾的波斯人,你也不想变成那些瘾君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法罗总觉得,盖里乌斯不让医生用麻醉剂,主要是为了疼。

“……噗呲。”

“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没有——噗。”

“去你妈的,你果然在笑话我!有本事你去挨几十刀啊!狗暴君!”

“我才不会单挑的时候被人偷袭呢,幼稚病。”

“哼!”

“好了,别说这些题外话了。”

法罗捂着侧腹的染血绷带,背靠着土墙,疼得龇牙咧嘴。

“嘶……盖里乌斯,昨日为什么领兵撤退,你不知道这是抛弃战友吗?”

他严肃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大人怎么办?朱利奥他们怎么办?你这是置他们于死地!我们得尽快南下营救他们!但愿还来得及。”

“行了吧,你就安心养你的伤吧。”盖里乌斯抱胸站在床边,轻轻哼了几声,“那小子有神明庇佑,不会有问题的。”

“那十字军怎么办?”

“我又不信那劳什子耶稣,一个比咱们小一百岁的后人凭空捏造的宗教,只有那小子会傻乎乎地信以为真。”他不无讥讽地说道,“都到这份上了,还看不出这场仗已经输了吗?盟友踌躇不前,唯一同我们会合的盟友是个花架子,一碰就碎。难道指望我们力挽狂澜?”

“……因为担心我?”

“呕,别恶心我,本帅是有家室的男人。”

“可我熟知的凯撒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法罗松开按压伤口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水囊喝了口烈酒,略微镇定心神,“你我都曾经是他的敌手,他愿意不计前嫌地接纳我,推荐维也纳的皇帝重用你这个勃勃野心昭然若揭的独裁者。说实话,哪怕在上辈子,愿意坦露胸怀与我真心相交的朋友也不过布鲁图斯一人而已。为朋友与恩义,我们不该临阵脱逃。”

“他妈的,这就是他乖乖听你的话刺杀我的原因?关系好?我对他不薄!”

法罗摇头:“不,你不明白,我与布鲁图斯有共同的理想。刺杀凯撒,不是因为憎恨一个名为凯撒的人类,而是憎恨一切试图垄断权力的‘僭主’,只是这个僭主恰好是凯撒而已。”

“僭主?”

盖里乌斯咀嚼着这个古怪的希腊文词汇,年轻时在东方游学的记忆再上心头。

亚里士多德是希腊诸城邦中颇有贤名的哲学家,罗马共和国覆灭雅典共和国后,将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带到罗马。

在他的著作中,盖里乌斯曾读到过,他将封建统治者分为“君主”与“僭主”,

僭主与君主都拥有独裁统治城邦的权力,但君主在统治时将拥戴他的国民的利益为优先,而僭主罔顾人民呼声,狂热地追求权力与权力的世代延续。

在古希腊,僭主大多出身贵胄门第,但自称代表平民阶层的利益。利用平民的拥戴推翻了君主,却在夺取权力后背叛了拥戴他的人民群众,成为比前代更独裁、更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