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3年5月10日,结束了瓦拉几亚战役的匈牙利军与围困索菲亚的奥军合兵一处。
波兰和条顿骑士团的联军依然驻扎在匈牙利与奥斯曼的边境,不跨雷池半步。
罗贝尔在心里把卡齐米日咒死了一万遍,军帐后的草地里还埋了好几个浑身扎满针头的木偶,上面写满了波兰国王的名字。
刨除伤员以外,汇合后的奥匈联军拥有34000余士兵,新组建的精锐阿勒曼尼亚军团还配备了最新款式的线膛枪500把,旧式火门枪340把,新旧青铜炮44门。
奥匈骑兵总计4599人,其中身有爵位的贵族骑士有599人,唯一阵亡的倒霉奥地利骑士私自带兵劫掠村庄,当法罗率兵赶到时,那里只剩下一具被木杆子戳成马蜂窝的尸体。
奥军两大军团的精锐人人着甲,克里斯托弗指挥的“皇家仪仗队”要逊色一些,但着甲率也超过了六成。不过匈牙利军队便有些不够看,虽然也是人人带甲,但都只有一块简陋的胸板甲,四肢和头部都没有盔甲保护,在肉搏战中会极其吃亏。
罗贝尔希望匈雅提临时从国内再筹集一些铠甲,却被后者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真正的战士不会缺少一两件护甲便临阵退缩”,老头子亚诺什是这样嘴硬的。
当摩尔达维亚总督悄悄提醒他,匈牙利国内已经提供不出更多盔甲时,罗贝尔的内心是万马奔腾的。
甲都凑不齐你打什么仗啊!
但好歹匈牙利军赶过来了,就比那些缩在后面吃便当的混账波兰人强多了。
5月11日,游荡于于斯屈普与索菲亚之间的奥地利小股哨兵收集到了于斯屈普敌军异常集结的讯息,这份及时雨一般的情报在半日内便呈递至十字军军帐的桌案之上。
苍髯白发的亚诺什坐在主位上,捏起这份情报文书,顾盼四座,沉声道:
“诸位光荣的战士,我军完全掌握了可恶异教徒的动向,罗贝尔宗座,干得好!”
被夺走了主位的罗贝尔,此时此刻就坐在帐内左起第一位的小马扎上。
这种不为众人所喜的蒙古小凳子,现在已经是罗贝尔最喜爱的坐具,便捷又易制,只需要几根凑合的木板,他就能亲自编造上好几张。
帐篷里这些人均一米八五的白皮汉子不习惯,但对于矮了他们半头的宗座大人而言刚刚好。
尽管主位被占,罗贝尔依然云淡风轻,倒不如说这世上能激怒他的事情实在少得可怜。
听闻亚诺什的赞赏,他只是礼貌点了点头,回复道:“皆赖哨兵竭力,我只是个坐在帐篷里谈笑风生的懒人,老将军谬赞了。”
“哈哈哈,宗座谦虚了,须晓得过谦也是种坏习惯啊。不过阁下说得对,将士有功,势必得赏。”
亚诺什大手一挥:“来人呀,将老夫营中的财宝,分出一箱赏与立功的哨兵。”
“是!”
负责传信的传令兵面露喜色,接过匈雅提的信物匆匆离去。
在他走后,罗贝尔立马追问道:“不知老将军的财物来源于何处?”
“呵呵,自然是于瓦拉几亚搜刮所得。”亚诺什抬起眼皮,“怎么,莫非宗座有所不喜吗?”
罗贝尔同样报之以呵呵一笑。
“匈雅提大人多虑了,本座只是好奇而已。说起来,大人筹划怎样对付这些异教徒,我等是战是退?”
“这还用说吗?若要光复希腊,此仗非打不可!”
匈雅提把佩剑重重拍在桌上:“穆拉德老贼善使奸计,数年前策反了瓦拉几亚人,才使我匈牙利大军惨败。彼时我军兵不过两万,将不过百,依然给予六万大军的异教徒以重创!而今——”
他慷慨激昂地抬起双臂,依次指点了帐内众人。
代表奥地利军的罗贝尔与克里斯托弗,代表克罗地亚军的摄政将军,代表摩尔达维亚军的彼得鲁总督,以及位列最末的,“保加利亚大公”格奥尔基二世·阿森。
包括他匈雅提·亚诺什在内,帐内统共八位大将,统领着代表着中东欧天主教国家将近一半的力量。
“我军人才济济,士气高昂,拥兵三万五千,真可谓众正盈朝,勃勃生机!而敌兵不足三万,又怯萎不战,磨磨蹭蹭,不成体统!有此军势,何敌不破?以强击弱,我军莫非还有不战而逃的道理吗?!”
“大人说得对,只是……”罗贝尔面露犹豫之色地说道,“敌人兵力配置尚且不清,更有甚者,依旧有五万敌军聚集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色雷斯省,万一受到两面夹攻,只怕我军又要重蹈科索沃之战的覆辙了。”
他所说的科索沃战役,正是匈雅提惨败于穆拉德二世之役。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匈雅提面色微变。
但他毕竟是年过六旬,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不好在这种场合向一个刚过二十的年轻人发脾气。
是以,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