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腰包!”
“那么!”罗贝尔高声道,“是谁令诸位沦落至此!”
“萨尔茨堡的主教!那个混蛋!”
年轻神甫怒骂出声,大量同样年轻气盛的教士应和起来,以他为首,俨然与另一批冷眼旁观的沉稳中年教士呈分庭抗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拉帮结派。
这位年轻的神甫赫然便是少壮派的意见领袖。人不会永远年轻气盛,但永远有人年轻气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暗自观察的罗贝尔看在眼里。
“呵呵呵呵。”
一阵淡然的笑声传入罗贝尔的耳膜。
他循声望去,一位年约五十的紫袍老人呵呵笑着,一身教袍的颜色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
“老朽名为博纳德,是这座残破修会的教区长。老朽只有一个问题,亲爱的主教大人,贵国讨伐无道之萨尔茨堡的命令,是否由御前会议商定?据我所知,尊敬的陛下身在布拉格。”
罗贝尔沉默片刻,啜饮了一口手边的清水: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博纳德教区长遗憾地摇摇头:“如果没有陛下的亲令,老朽恕难从命。”
“那这盐矿……”
“此乃我教会与萨尔茨堡大主教之私事,请主教莫再过问。”
他身后的众人肉眼可见地流露失望之色。
纵使罗贝尔拿出象征奥地利大主教的权杖与教宗授命书,老教区长依旧一口咬死不答应。
无奈之下,罗贝尔只得暂且告退。
临走前,他向那名之前表露出对萨尔茨堡教会恨意的年轻神甫递去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年轻神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暂时离开修道院后,位于贝希特斯加登教区下属村落的一座小镇,罗贝尔与他的扈从选择在当地的一家小旅馆安歇。
深夜,点灯读书的罗贝尔听到了梦寐以求的敲门声。
“咚、咚、咚。”
“来了。”
他整理衣物,拉开房门。
白天的年轻神甫紧张地挺直了腰:“主、主教大人!”
“嗯,孺子可教也,你比我年轻时机灵多了。”
虚岁二十的罗贝尔一副老成持重的态度,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闲话少说,我问你,贝希特斯加登教区总长之位,你可有意?”
“啊?!”
“哦,对了,在那之前,你的名字是?”
“我、我是伊拉兹莫司!”
“我会在推荐你出任新任教区长。”罗贝尔比出一根手指,“明天白天,你敬爱的老区长意外受伤。”
伊拉兹莫司瞳孔急剧收缩。
临来前,他已经隐约意识到罗贝尔的用意,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大胆。
“您……”
“不必担心,我在修道院安插的人不止你一个。”
伊拉兹莫司犹豫片刻,对罗贝尔深深鞠了一躬:“请务必不要伤及老区长的性命,务必。”
罗贝尔疑惑地揉了揉脸颊:“我看起来是一个很坏的人吗?”
翌日一早,老教区长博纳德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中,支持置身事外的派别与支持奋起反抗的伊拉兹莫司等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争论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依旧没能争出个所以然。
时间行将正午之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老教区长重重咳嗽了几声。
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把头扭向教区长的方向。伊拉兹莫司期待地望着老人,渴望听到肯定的答复。
“老朽不希望把教区牵扯到无谓的争斗中。”老博纳德拄着拐杖,对众人慢条斯理道,“伊拉兹莫司,麻烦你请罗贝尔大主教离开吧。”
伊拉兹莫司眼中流露出未加掩饰的失望之色。
仿佛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般,老博纳德晃晃悠悠地离席而去。
然而,就在老人行至火炉旁时,异变突生。
“轰!”
“哎哟!”
熊熊燃烧的壁炉陡然间爆发出巨大的热量,冲天火焰化作一道火龙扑向老博纳德的面前。
老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向身后躲去,不成想后脚跟碰到了隆起的台阶,整个人噗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老区长!”
“博纳德大人!”
伊拉兹莫司瞳孔微缩,他想起那位奥地利主教昨晚的一番话,万万没料到会以这样“意外”的方式出现。
这是单纯的意外?或早在他预料之中?或干脆便是其人一手炮制?
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当口,他的身体早已冲到博纳德身边。
“哎哟……哎哟……”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