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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有机会,我们回去看看罗马吧。”
法罗提议道。
“嗯,还有高卢。”凯撒突然笑了起来,“我很好奇那些高卢蛮子把我的高卢行省弄什么样子了,不会不如日耳曼尼亚吧?”
两人身先士卒,率先踏入西殿,不知名的禁卫军小队长迎面上前,沉默地站在二人与软禁的房间房门之间。
盖里乌斯仿佛没看见他似的,绕道直奔房门,却被后者横移挡在面前。
“嘿,年轻人,别这样。”他耸耸肩,把手搭在剑柄上,“你还有大好的前途,犯不上为几个政治家的权斗赔上小命。”
小队长也把手搭上剑柄,轻声说道:
“伯爵……与我有恩。”
盖里乌斯眉头挑起:“什么恩?”
“……”
盖里乌斯无奈又可恨地摇头:“哎,你们日耳曼人怎么总这么执拗?你是军人,应该为帝国的荣耀战死,而不是死在这种光线都照不进来的鬼走廊,快让开。”
“您只要不闯入此门,我自然不会死在这里。”
“蹬鼻子上脸是吧?但是这门本将今天进定了!给本将让开!”
小队长瞳仁紧缩,拔剑出鞘,果然砍向入侵者的胸口。
但盖里乌斯比他更快。
在话音落下的当口,他的武器就已经连刃带鞘地砸到小队长的头上。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咚”,满脸是血的士兵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意识全无。
“倒也~”他笑着把剑挂回腰带,“什么嘛,本将砍得还挺准的嘛。”
和盖里乌斯比剑三十余未尝一胜的某人一言不发。
法罗没有从昏厥的小队长身上搜出钥匙,只好吆喝教团士兵与他一起对着大门的铁索又撬又砸,里面的人似乎也察觉到门外的异常,有一个声音在疯了似的在拍打大门,朝门外呐喊。
鼓捣了两个沙漏的时间后,法罗和士兵们终于撬开大门。
但迎接他们的并非顺利营救的喜悦。
满脸泪痕、双拳伤痕累累的拉迪斯劳斯撞在法罗的胸甲上,嚎啕大哭。
法罗挑起鼻子嗅了嗅,脸色阴沉。
他闻到了作为士兵最熟悉不过的味道——血腥味,而且是极为浓烈的血腥味。
“法罗叔叔,救救妈妈,妈妈不动了,呜呜呜呜呜呜……”
盖里乌斯面色剧变,他推搡开士兵冲进大门,震惊地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伊丽莎白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双手紧握着一把剪刀深深扎入心脏。
她的手边,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小酒杯斜着倒在一边,还未喝完的红葡萄酒洒满黄灰的鹿皮地毯。
火炉的火热烈的燃烧着,但盖里乌斯与刚刚进入房间的法罗,心如坠冰窟般寒冷。
盖里乌斯呆滞地张开嘴唇:
“竟然有人比老子还毒辣,活见鬼了。”
“你本来就是鬼。”
“现在他妈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们怎么跟那小子交代?!”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们动的手!”
法罗转身关死大门,把依旧在嚎啕大哭的拉迪斯劳斯关在门外。
盖里乌斯用剑鞘挑开伊丽莎白夫人的尸体,露出她身下乌黑的血迹。
血是黑的。
“这还用推测?这不明摆着的了,连凶手都不用猜!”他愤而摔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玩不过就搞暗杀,卑鄙!无耻!可恶至极!果然是狗皇帝!”
“怎么办?”法罗焦虑问道,“万一让主教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能怎么办?那孩子全都看见了,你不说,罗贝尔还不会问吗?”
盖里乌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已经能想象到罗贝尔在知道真相后震怒的模样。
他们都了解罗贝尔的性格,一个火气十足的年轻人,假如说冲动是魔鬼,那小子绝对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撒旦。万一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直取布拉格,宰了皇帝事小,把他坑死事大啊!
他好不容易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绝对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得把罪责丢给其他人。”
盖里乌斯仿佛抓住了求生的稻草,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对,把责任丢给其他人!”
法罗急忙追问:“谁来背锅?主教不是白痴,寻常的借口糊弄不过他的!”
“和伊丽莎白夫人有矛盾……有能力在皇宫内实施暗杀……这个人还必须不能是狗皇帝……有动机,有能力……”盖里乌斯眼前一亮,猛拍大腿,“有了!”
“谁?”
“蒂罗尔公爵,利奥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