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您屡次警告他不许与伊丽莎白夫人交好都被拒绝,自由邦如此宏大的国策,竟然只和自己的秘书商量,全然无视您的想法。”
“主教今年年方十八岁,而陛下年逾三十,膝下无子,若陛下百年之后,皇子幼弱,那小子肯定尚在人世,臣怕,臣怕他早晚有一天会谋权篡位,法兰克的悲剧会再次上演啊陛下!”
话音一出,全场哗然。
怒骂他妖言惑众的,支持他的,冷眼旁观的……比比皆是,议事厅瞬间吵作一堂。
弗雷德里克原本无奈的笑脸也瞬间拉了下来。
博罗诺夫似乎意识到话语不妥当,连忙闭嘴退下。
法兰克王国的悲剧……后世最为著名的法兰克国王查理曼,全名查理·德·加洛林,是法兰克加洛林王朝最伟大的国王。
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建立法兰克的王朝家族原为墨洛温(Merovingain),公元751年,墨洛温王朝衰微,王国宫相“矮子”丕平趁机篡夺王位,又以献土为投名状,换取罗马教廷的加冕,以此获得统治合法性,这才有了法兰克加洛林(Carolingiens)王朝。
担任宫相,和教廷不清不楚,身高不高(?),虽然许多人不愿意承认,但罗贝尔已经拥有了丕平的三个特质。
弗雷德里克皮笑肉不笑地道:“博罗诺夫伯爵,言重了。主教出身寒微,孤身一人,是朕一步步把他提拔上来,同树大根深的加洛林之于法兰克哪有可比性呢?”
博罗诺夫把头深深埋下:“臣只是提醒陛下,权臣不可无制。”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有人推门进入。
罗贝尔抬头对上众人怪异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的血没擦干净吗?”
“不不不,呃,祝贺宫相……咳,祝贺主教大人凯旋归来。”
雷纳德子爵连忙转换话题,缓和议事厅的氛围。
见气氛渐缓,许多廷臣长舒一口气。
弗雷德里克适时地宽慰道:“军团在维也纳的事情,博罗诺夫伯爵已经告诉朕了,那是手下人的问题,不能怪在你头上,你定乱有功,有功就要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罗贝尔沉思片刻,答复道:“我想放假。”
克里斯托弗站在议事厅外,远远望见走出宫门的罗贝尔,笑着挥了挥手,罗贝尔便心领神会地走了过来。
两人走在狭长走廊里,左右墙壁悬挂着一幅幅宫廷画师的大作,相比死气沉沉的宗教神画,这些更富有生机,带给人无穷无尽的遐思。
克里斯托弗陶醉地欣赏着一幅多瑙河农耕图,碧蓝的天空与金色的麦浪交相辉映,富裕与平静的气息扑面而来。
“过了这阵子,我就该返回封地了。”
“这么快?”罗贝尔惊讶道。
克里斯托弗原本的封邑位于施蒂利亚的一座小镇,内战后转封到了蒂罗尔公国的前首府因斯布鲁克城堡。
封建贵族常年驻留在封邑才是常态,克里斯托弗从前可以不在意自己那笼共没几户人的村子,但现在他要负责一个人口数万的大城,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于是,我短时间内不会回维也纳了。”
克里斯托弗拍拍他的肩膀:“不止是我,还有你家的朱利奥和雅各布——哦,如今我该称他们为格岑斯自由领主和弗林肯贝格代理官了。他们也许也有必要和我一起前往蒂罗尔,我的意思是,你没问题吗?”
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罗贝尔愿不愿意。
但罗贝尔只是耸了耸肩。
“好吧,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呃,他们俩终究也有自己的人生和道路,嗯,我无权横加干涉,我毕竟没法对他们的未来负责,至少不能扯他们的后腿,我的意思是——麻烦照顾好他们。”
“放心吧。”
克里斯托弗给了他肩膀一拳。
维也纳北郊,繁荣的布里吉特瑙纺织市。
风吹草低见牛羊难以形容这片乐土的美丽。戴着斗笠、袖子撩到肩膀的农家女拎着水桶往来翕忽,孩子们围着麦田里的稻草人嬉笑打闹。
五名士兵骑马踏入镇子,慢慢停在一座挂着“米尔斯面包店”的小木房前。
房后的两座风车同步地旋转,士兵中为首那人抬腿下马,一脸紧张地走到面包店门前。
“呼,呼,别紧张,朱利奥,你可以的,你是骄傲的圣骑士……”
“谁啊?”
还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听到门外动静的房内人直接推开了木门。
门槛撞在他的鼻子上,霎时间血流如注。
十分钟后,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的朱利奥用毛巾擦了把脸,感受着艾丽莎和姐姐瓦莉娅的笑容,尴尬的无地自容。
“终于知道回来了?”艾丽莎拍打着缸里的面粉,逐渐揉搓出面包的坯子。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