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火炮岂是如此不便之物(1 / 3)

是,教宗 覆舟水 1888 字 9个月前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寻得的人也少。”

这是耶稣的一篇寓言小故事,既是暗示真理不一定掌握在大多数人之手,也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的讽刺意味。

在“威尼斯的疫鼠”高尔文·麦克尔泰眼里,这群不知死活的敌人就像直愣愣冲进窄门的匹夫,自以为寻找到了永生之酒,实则是乘上了通往地狱的快班车。

十四世纪中叶,来自亚洲的黑死病菌被西征的蒙古大军带到了欧洲,蒙古人将死于黑死病的尸体装进投石机,向难以攻陷的欧洲城堡“投毒”,试图逼迫守军投降。

这种残忍的手段一直持续到西征大军撤退,而黑死病的灾难一直持续到十五世纪,约两千五百万欧洲人死于疫病,带给了本就处于黑暗时代的欧洲最黑暗的五十年。

老鼠是黑死病的最主要的传播途径,“戴着乌鸦头帽的疫病医生”和“黑乎乎的大黑耗子”从此成为欧洲最惹人厌恶的文化符号,高尔文·麦克尔泰能得到“疫鼠”的外号,自然离不开那群排挤他的同僚在别处造谣言,说他喜欢偷吃下水道的老鼠。

在中世纪的欧洲和老鼠扯上关系,丝毫不亚于电车上的女人指责你是痴汉,无异于社会性死亡。

一个月前,已经在威尼斯快要混不下去的高尔文忽然收到一份来自奥地利使者的请柬。

对方自称是奥地利公爵的御用书记官,用言辞恳切的书信极尽阿谀之能事,全信洋洋洒洒一千余字,郑重邀请他担任新近组建的炮兵部队的军官一职。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夜里,他举着书信对烛台大哭了一场,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恩里克书记官好感暴增,颇有相见恨晚之情。

翌日一早,他推掉了原本的婚约,和唯一要好的兄弟大醉了一场,最后烧掉了自己的房子,斩断了在威尼斯的一切联系,成为第一位投效恩里克的原威尼斯军官。

而第二位投效的军官,自然是他那位唯一的朋友,“威尼斯的海怪”皮雷·亚德拉。

光听外号就知道,这是两位广受排挤,抱团取暖的可怜虫。

自他们之后,又有不少从前郁郁不得志的威尼斯军官出走,大家都知道奥地利的弗雷德里克在扩军备战,人人都想在崭新的天地大展拳脚,让一身才华有用武之地。

为了嘉奖高尔文和皮雷起到的带“投”作用,弗雷德里克慷慨地允许他们兄弟二人担心炮兵部队的第一和第二把手,更加坚定了高尔文没选错的决心。

此次出征,弗雷德里克和其他贵族给予了高度重视,特别批准罗贝尔带上格拉茨全部三十门细管青铜炮,高尔文与皮雷随军出征,担任这位比他们小十岁的年轻主教的副手。

实话实说,高尔文并不太认可这位凭伶牙俐齿在威尼斯闯下赫赫威名的年轻人——军人首重服从,男人沉默是金。嘴上功夫越强,往往意味着真本事越少。

何况……一个十五岁,孤儿院出身的法兰西人,他理解战争的重量吗?

尤其当罗贝尔没有进行任何侦查就鲁莽地率全军奔赴平卡菲尔德,完全没有考虑敌人从另一条路线进军的可能,更导致他直接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生了一场争吵。

争吵的结果是罗贝尔主教强行以总指挥的大权驳回了他的意见,这一度令他陷入迷惘和失落,甚至开始怀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究竟对不对。

还好,胡斯人像白痴一样走进了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

他一定要在此战建功立业,超越那个名不副实的主教,成为公爵大人心中第一位的军事人才!

胡斯车距离他们藏身的这片矮树林越来越近,当皮雷·亚德拉目测敌人进入五百步距离,他举起指挥旗喝令道:“炮兵准备,加火药!”

高尔文伸手拦住了他:“不,再等等,放到两百步再打。”

“两百步?兄弟,对面可是胡斯战车,只需要几十个呼吸就能冲在咱们脸上。”皮雷诧异道,“莫非主教大人还留了其他后手?”

“不,主教令所有骑兵绕路偷袭敌人的后方,这里只有我们骄傲的大炮与六百名英勇的施蒂利亚战士。”高尔文哈哈一笑,“战争本就是弄险,我赌敌人的驮马会被炮声吓退,你敢不敢陪我赌一场?”

“这……”皮雷犹豫了,“罢了,都由你决定吧。”

他原本也不是喜欢战争的性子,进入威尼斯军校纯粹是因为贵族的出身,如果他是农民,一定会老实巴交地在田垄间耕作一生。

高尔文要放近敌人再打,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次出征,他们所携带的炮弹并不充裕,青铜加农炮与射石炮截然不同,前者需要使用专门制造的铸铁弹丸,而后者只需要比较结实的石弹。

虽然罗贝尔所接下的命令只是阻击,但高尔文远远不会满足于此。

如何在领导面前争面子?当然是加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