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顾浔,只有五年的记忆,从十五岁至今。
但他的本能与天赋令人惊叹,也有人说过他是不是拿失忆换的,他只是沉默着没有回应。
『一切都有代价,你种下因,你吃下果』
他的记忆只有这句话,没有来历的话。
他相信,但他不会顾忌。
『我承受所谓的果,我不信所谓的命』
他其实一直在怀疑这世界就是一场梦,他可能是做梦的人,也可能是梦里的NPC,亦或,所有人都是做梦的人。死去,便是梦醒;倘若未醒,便是轮回。
而他的梦,要醒了。
看着余晚幕的身影,他心里开始害怕,害怕...分离?
——为什么呢,明明才...刚认识啊...
一行眼泪从眼角流下,他的感官虚幻起来,声音失真,画像模糊,触觉微弱。
好像这个世界的朝雾。
即将迎来终结的朝雾。
“叮咚...叮咚...”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泪水打湿枕头,仍有几粒残余在脸上。
『刚才的是梦?』
他问自己,可...没有得到解答。
『我...是穿越者?』
同样,只有他空荡的心灵传来回应...
“我...是穿越者?”
他突然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一如他记不住生日一般(别人的)。
『对了,我是“gùxún”呐!』
他竟然有些想笑,嘴角略略勾起,又不知自己在干些什么,于是又无奈撇下。
『我是“顾浔”...还是...“故寻”?』
思绪回到“顾”,他与余晚幕互换联系方式后道别,一个人游荡在街道。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凌晨的暗淡里。
他似乎什么人都可以是,除了自己。
伪装与模仿,哪怕只有文字上的描述,他也能将那个「人格」表演得淋漓尽致。
而这,名为『天才』吗?
或许是吧...
他突然便不想吃早餐了,忽略掉有些疼痛的胃,一个人走在萧瑟的繁华里。
路灯关上,不知何来的光撕扯着他,划出一道被拉长的影子。
“咚”
一声人体撞到实心平面的闷响与几声低沉的咒骂、呜咽从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在如今这种是是非非应当是极不常见的,偏偏就是让他碰上了这么一回。
——走。
他没有活着的理由,但身体不想死,因为灵魂还没有勇气直面本能。
而且,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可惜,命运的交响曲开始在了他身上。
就在他想要转身换条路走时,一阵微风袭来。
伴随着一根钢管。
“噔”
这一下结实地打在他右小臂上,短暂麻木后疼痛续上。
头部挨上一下定然会死,不死那也离死不远了,那力量远胜于他,毕竟他这身体状态...
骨头肯定是裂开了,顾浔趁着他攻击的后摇,直接向前跑,虽然知道前面也有人,但好歹,好歹,有条出路。
什么?为什么不回头一套丝滑小连招打趴对方,因为他不会体术(完全没打过架,至少记忆没有),另一方面,手断了。
他并不幸运,前方又出现了一个。
从正面,也得以让他看清对方的模样:
身高大概在175往上,跟他差不多高,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没戴眼镜,也可能是其它深色的衣服,没有图案,是工装的样子,披着同色的长袍,兜帽下的脸覆盖着阴影,看不清。
顾浔瞳孔颤抖了一下,他在害怕死,从身体上,或许灵魂也不甘吧,他好像找到了可以“爱”的人,但他应该是没机会了。
顾浔闭上眼,听着死神的镰刀送风而来。
“死亡,会比我更快从梦中清醒。如果我能死得快一些。”
向右躲掉重击,反手位发力加惯性他不会能打中他的...
“咚”
好吧,想错了。
一棍子敲在他左腿小腿上,麻了,真痛。顾浔没有试着去反击,成功率未知,所以他一个滑铲...嗯,正经的滑铲,直接略过那人,开始继续跑路。
——傻*吧,关我什么事???追我干什么???
顾浔一边骂娘一边跑,腿上的疼痛被肾上腺素强行削弱,没有创口...那就是小伤!!!(钝器致死致残当我没说)
可他终归跑不过对方,脚步越来越近,他只觉得下一秒棍子就会袭击到他头上。
——根本没东西用的啊喂,这种情况成龙来了也没用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