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魏颗即将离去之前,他才看向楼令,说道:“我会让锜来向令大夫致歉。”
楼令看了一眼智罃。
“你俩本身就没有什么仇。”智罃说道。
楼令重新看向魏颗,笑着说道:“那我等着。”
这话没有什么问题。
要是楼令不接受魏锜的道歉,其实才是最大的问题,几乎明确表示:我记仇,咱们两家没完!
魏颗笑了笑,再次行礼才离开。
“魏锜拖累了魏氏啊。”智罃看着魏颗的背影,悠悠地讲了这么一句。
楼令之前不理解晋君獳怎么会放过魏锜和赵旃,后来才琢磨明白,分明就是晋君獳将赵氏和魏氏的把柄抓在手里,想追究随时都能引爆。
魏氏没有人担当卿大夫,只是他们的实力并不弱。
赵氏有族人担当卿大夫职位,并且还是“一门四卿”的情况。
看看,一个家族两位卿大夫和两位军大夫,家族封地极多,还占着“原”地和“温”地两个粮食高产区,就问该不该被针对吧?
如果不是晋君獳主要针对赵氏,又不想将针对赵氏表现得太明显,以魏锜和赵旃在“邲之战”干的事情,足够砍了他俩的脑袋,再清算两个家族,使之元气大伤。
晋君獳为了除掉先氏,选择将“邲之战”的战败算在先氏头上。
现如今,先氏已经在晋国除名,主要的核心成员都被杀死,一些庶出不是被吞并,便是不能再使用先氏的名头。
这是晋君獳的一大成功,增长了整顿晋国的信心。
有了一次成功的案例,晋君獳必然会继续操作,并且分了操作层次,接下来就是轮到赵氏了。
当然,有哪个家族跳出来可劲蹦跶,晋君獳也不是非要优先对付赵氏不可。
所以,旬氏明明被范氏挑战,由于旬林父身体状况堪忧,旬氏选择了隐忍,同时看不出旬庚有什么其它的举动。
同理,士会明明能够就职中军将再兼任执政一职,他的选择却是告诉晋君獳宁愿自杀以证清白,说什么也不敢军政一手抓。
旬氏选择了隐忍,范氏见好就收,极可能两家就是逃过了一劫。
楼令觉得郤氏会成为晋君獳手上的利刃,不得不思考关于自己的定位。
一番想下来,楼令苦笑了。
什么地位和实力啊?哪有楼令去选择的份。
“我没得选,只能是尽可能地获得好处!”楼令心想。
在旬林父葬礼结束之后的半个月,楼令成为最后离开“旬”地的人。
阿娇暂时需要待在“旬”地,等待两个半月之后,楼令会亲自来“旬”地将阿娇接回去。
那是阿娇作为孙女要跟一众族人为旬林父守三个月的陵墓。
等待楼令回到封地,时节已经临近夏季。
“春播顺利吗?”
楼令回到封地,没有休息就召唤各个主事者。
有些人距离近,他们得知家主返回,早早来到府宅等着被询问。
有些人则是离得比较远,例如远在北面两百多里外的楼黑豚起码要十来天才能返回封地。
楼森负责“平陵”城周边的春耕情况,率先回答道:“开垦出来的农田,一半已经播种。”
赵锜则是负责无名湖泊那边的春播,第二个说道:“开垦情况良好,用水方面,今年已经全面播种了。”
一个又一个进行汇报,数据由楼有现场进行统计。
“到了夏收的时候,家里有两万八四亩的收获;今年已经动员过‘士’和‘徒’,冬季收不到税。”楼有长久眯着眼睛,不眯着眼睛看谁都模模糊糊。
楼令稍微愣住,心想:“两万八千亩?”
按照耕作一半,留一半养地力,这一般的操作方式,老楼家能够耕作的农田已经达到了五万六千亩?
另外,楼令现在已经明白一件事情,春秋时代的一亩比现代的一亩占地大。
当前,农田是以九宫格的方式来开垦,交税交的就是九宫格中间的那一块。
关于农业,楼令是以家族人口,再计算最大消耗,来进行笼统的一个计算。
例如,平时成年人一天会消耗五斤左右的粮食,孩子一天的消耗按两斤来算。
如果是特殊情况,像是在播种,每一餐消耗的粮食就会增多,差不多是成年人一天七斤,孩子一天三斤左右。
一亩的出产,一季的粟米为两百斤左右。
夏收之后还能补种豆类。
楼令当家做主了几年,哪能不清楚不是种什么吃什么,粟米和小麦都是拿出去交换粗粮。
所以,一亩出产了多少,并不是拿来吃,该交税的税需要交,留下一些作为备用,更多的是拿出去换成其它粮食或其余物资了。
楼有还在继续翻看相关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