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张俊此次虽然没能抢到柳家军的武器,但一路将拥有可怕武器的柳家军,“追打”回新宋的事,却很快就被传扬开来。
一时间,张俊风头无两,很多人都将其形容成“天下第一猛将”!
而反观岳飞,却越发郁郁不得志。
就像柳尘说的那样,谁也不会相信,柳家军南下,真的单纯只是为了讨债,更加不会相信,两边都对上面了,相互之间居然都没有动手!
做为岳飞如今的直接上司杜充,在得知消息以后,也是顿感面上无光!
而杜充此人,做为接替老将宗泽之人,地位肯定远在张俊之上,但其性格,却残忍好杀,短于谋略,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如今,却被张俊抢了先,这叫他如何能忍!
在他眼里,既然张俊都能打败柳家军,那就说明柳家军只是虚有其表,岳飞当时如果追击,想必此时的风头就该归他杜充所有了!
于是直接迁怒岳飞,将之一贬到底,从八品的修武郎,贬为九品,再到从九品。
到最后似乎仍不解气,更是以延误军机,里通外敌之罪,将岳飞下狱!
岳飞被下狱,做为曾经的上司宗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于是拖着病入膏肓之躯,硬是找到接替他的杜充,要求立刻放了岳飞,并再次重用!
杜充虽然嚣张,但也不敢在老将军面前造次,毕竟不管怎么说,即便赵构有意排斥这位老将军,但人家在军中的威望在那摆着。
真惹急了,搞不好手底下的兵都容易哗变!
最后思来想去,也只能释放岳飞,但也并未重用,而是直接将他驱逐出军营。
宗泽得知消息以后,也不禁连连悲叹,却也不愿真的将事情闹大,使军心动荡。
夜里。
岳飞亲到宗泽府上谢恩。
虽然,宗泽并非他名义上的恩师,但他三次从戎的经历中,有两次都在宗泽麾下任职,且宗泽也对其颇为看重,与他不仅有知遇之恩,还有授业之恩!
“宗将军屡次授恩,鹏举此生怕是难报,请受鹏举一拜!”
看着即将油尽灯枯的宗泽,岳飞郑重的抱拳躬身。
“是鹏举啊,坐吧,老夫眼看着,是要不行了,这往后啊,还要靠你们来撑起大宋了。”宗泽虚弱的说道。
“宗将军言重了,如今鹏举已无官职,又何谈撑起大宋之说。”岳飞微微叹息道。
“唉,那杜充糊涂啊,太糊涂了。”宗泽也跟着叹了口气,“虽说老夫从未与那柳孝直交过手,但也多次听过有关他的传闻。”
“此人在谋略上,腹有乾坤,运筹帷幄,又精于算计。”
“在学问上,精医术,通机巧,懂文墨,善武艺,若世上有完人,当属陈桥柳孝直。”
“至于武功上,先助回鹘东进西夏,北驱新辽,又助新宋吓走金国,拿回北方燕云十六州。”
“而这三个国家,哪一个不是曾经按着大宋打?”
“凭他区区张俊,一百万个搓成堆儿跟他比,也够不着人家的脚脖子,又怎会如次不堪一击?”
“所以,据老夫猜测,那柳孝直此举,必有所图!只是图个什么,老夫就想不通了。”
听完宗泽的话,岳飞深以为然,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他也曾研究过柳尘此人。
也像宗泽说的一样,决计不可能输给张俊。
远的不说,从那个那被犁平的“汉水酒场”就能看出端倪。
要知道,柳尘入境之后,总共也才半日不到。
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从襄阳府跑到汉水酒场,然后造成那么恐怖的破坏!
就凭这一点,足以看出其武力强大!
若真要对付张俊,那顶多也就是“加个班”的活儿罢了。
“是啊,此人十分难测,我也觉得他定是有所图谋。”
岳飞表情谨慎的说道。
对,没错,柳尘是有所图,不图别的,就图岳飞他这个人。
之所以外人看不出,主要是因为此时的岳飞,名气还没有那么大,所以不管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柳尘会为了撬走岳飞,而折腾出佯装败退的事来。
“对了,说起来,你与那柳孝直相遇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偏偏不与你为敌?”宗泽满是疑惑的问道。
“这……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似乎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言语间十分的抬举。”岳飞一脸费解的回答道。
同时把当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有这样的事?”宗泽十分惊讶,“嘶!你这么一说,莫非他所图之人,正是你?”
“我?”岳飞有些诧异。
但很快,又被宗泽自己反驳了,“不,不对,这说不通,你虽是将才,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