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的媳妇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按着,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苏老太坐在鸡屎堆里,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和手上还有几道血痕,看起来惨不忍睹。
反观吴老太几人,虽然衣着略有凌乱,看着倒是完好无损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受欺负的一方。
苏老太一看到苏光明,就像见亲人一般,呼啦一下窜起来,带着一身恶臭向他扑去:
“光明啊,你可要替婶子做主啊.....”
苏光明吓得连连后退,一手捂鼻子,一手挡在身前:“婶子,你就站那儿说,我听得见的。”
苏老太抹了把脸,哭哭啼啼地开始哭诉,直把吴家一行人说得跟土匪恶霸一般,末了还不忘补一句:
“光明啊,这里可是咱们清河村的地盘,你作为大队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吧?”
还真别说,苏老太这么一通哭,确实激起一部人的同情心,尤其是跟她要好的几个老太太,这会也纷纷跟着开始指责吴家霸道。
钱老太一推吴翠芳,将她推得险些摔倒。
“大勇媳妇,你咋这么浑?哪有儿媳妇鼓动娘家人上门找婆婆麻烦的?你不快跟你婆婆磕头道歉,不然小心大勇半夜来找你!”
吴老太眼都没抬,就是一扫帚朝钱老太盖过去,钱老太没有提防,被盖了个正着,顿时唉哟一声,破口大骂:
“你这个泼妇,我们清河村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大队长,你快看看啊,苏嫂子一点没说错,吴家人这么霸道,你可不能不管啊。”
吴老太半点不怵,一口唾沫啐过去,骂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又是哪根老葱,敢来推搡我闺女?”
“说我霸道?换你闺女被人当着面欺负,你不护着?哦,我差点忘了,你这老菜皮自己都一脸褶子,估计爹妈早就没了,想必是没人护你的。”
“我闺女可不一样,她的爹妈现在可还活得好好的,谁想欺负我闺女,先问问老娘手里的扫帚答不答应!”
吴老太连珠炮似,一番话怼得钱老太气都上不来,却说得吴翠芳眼泪都下来了,苏晓婧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这一刻她甚至有点羡慕吴翠芳了,她上一世是孤儿,一个人野蛮生长,个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而这一世的母亲吴翠芳虽然温柔妥贴,却是个软弱没有主见的,她还没有体会被人这样强势保护的滋味。
她这里还没感慨完,就被吴老太一把揉进怀里,老太太一扫众人,厉声道:
“还有我外孙女儿晓婧,这孩子命苦,亲爹去得早,奶奶和叔叔一家都是混蛋。”
“但是谁要打量着她年纪小好糊弄,就打错主意了!”
“我们老吴家这一代,统共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娃娃,他老苏家不当人,看不起女娃,在我们吴家可是当成宝的!”
“谁想欺负我家晓婧,先问问她那四个舅舅和十来个兄弟答不答应!”
掷地有声的话一出,别说苏晓婧和吴翠芳了,就连围观的清河村人都有些动容。
还被摁在地上的高慧兰,想到自己那些个只会想方设法从她这里要东西的娘家人,简直要心梗了。
踏马的,这个吴翠芳怎么那么好命啊,连娘家人都这么护着她!
妯娌俩个前后脚进门,自然忍不住处处比较,大伯苏勇能干不说,还懂得心疼人。
吴翠芳一连多年不开怀,苏勇也不着急,还在婆婆嫌弃的时候每每开口护着,后来生了个丫头片子,更是疼爱得跟眼珠子似的。
再对比自己生大女儿晓霞的时候,苏平那拉得老长的脸,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苏光明面色一正,道:“老太太您放心,我是清河村的大队长,也是大勇的兄弟,有我在一天,于情于理都不会让她们娘俩吃亏的。”
吴老太看他一身正气,暂时放下心,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苏大队长是吧,我听晓婧提起过,您是个好人,分家的事多亏您公道,有您这句话,老婆子我就放心了。”
“以后我这不成气的闺女,和苦命的外孙女儿就要多多麻烦您了。”吴老太微微躬身道。
苏光明连忙侧身避开。
苏老太顿时不干了,张牙舞爪道:“什么意思?这老泼皮上我们家闹了一场,就这么放过她们?我们这亏白吃了?”
苏光明有些头疼,问道:“那婶子你想怎样?”
苏老太眼睛一扫,指着张寄红说道:“这臭婆娘踹了我家大门,还掐死我十几只鸡,这得赔吧,还有....”
她又指着地上的高慧兰,“我和我儿媳妇被她们打成这样,医药费她们也得赔吧,我苦命哟,一大把年纪还要遭这么大罪,被那老婆子扫了一顿,现在哪哪都疼,这不得上医院好好瞧瞧?”
苏老太这么一说,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