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这一宿睡得很累,醒来时身上哪哪都疼,他想到江聪磨叽的那些话,真的是太操蛋了!
江聪将初见林染时的不满,一直数落到死之前,语汇量涵盖了祖宗十八代,可见是专门欺负林染不能在梦里说话。
宋柯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你咋了?”。
“梦到江聪了。”
“晚上送送?”宋柯觉得林染冲着江聪了。
“用不着,他磨叽一宿啊,真是烦死了,还真是死了也不让我消停。”林染被江聪气得咬牙切齿:“以后啊,我绝对不沾他一点边儿。”
宋柯不厚道地笑了:“照我看啊,你不去点香好了。”
“我也后悔了。”
宋柯将林染拉起来:“下楼去吃早饭,你今天也别去二部,就留在家里休息一天,或者跟宽哥去钓鱼放松一下。”
“嗯,我跟他去钓鱼。”林染说道。
吃过早饭,林染给常宽打电话:“哥,一会儿去河边钓鱼啊?”
“哎呀,今天可不行啊,我大孙女说想我了,我得陪她玩,你自己钓鱼吧,我跟你说,现在无论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大孙女重要!”常宽笑道。
“行行,你陪着孩子玩吧,我自己钓鱼去。”
“去吧!”
林染拿着鱼竿开车回了村里,他在村里绕了一圈,相中了那个死过三个人的大野坑,一晃儿过去这么多年,真没有人再死在野坑里了。
荷花还得一个来月能开,到时整个野坑都是荷花,真的是很养眼。
江妍将江聪入土为安,埋到了爷爷的下方,她跪在坟前磕头,等三年后再给父亲立碑。
结婚的事情得耽搁下来了,正常得守孝一年或者三年,她也不着急,凡事按照规矩来,省得父亲不乐意到时去y市作她。
这边的房子交给堂叔处理,卖也卖不出去,也不可能有人租房子,估计得烂在手里。
堂弟挺闹心,他想过江聪会被病痛折磨死,唯独没想到他会死别人手里。
哪怕以前经常警告江聪,那也只是开玩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虽说江聪以前干了很多错事,但堂弟也认可这个大哥,要不然也不能在江聪回来时一直帮着他。
林染去理疗店拔了罐子,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s市——
杜豪正在给别人办葬礼,因为东家条件不好,杜豪推荐了一个非常便宜的规格,全加上没超过一万块钱。
这件事情在同行那里传开了,其中一位年纪约三十岁的徐老板找到了杜豪,开门见山地说道:“杜主管,你这样做不厚道,他家原来先问的我家,你直接便宜这么多,不是明摆着抢我生意吗?”
“我哪知道他去了你家!”杜豪解释:“东家过来的时候,就说了要最便宜的,我这里的价格你也知道,给家里条件不好的都设有最低档,我觉得也没毛病啊!”
“咱们可是成立了协会,你可不能私自降价影响我们整体的行规。”
杜豪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退出好了,反正我也是给我家老板打工的,加入与退出也没有什么问题。”
“……”徐老板。
“成立协会是为了不私自抬高物价,当初咱们也是这么聊的,否则我怎么会加入呢?结果倒好,你还过来埋怨我抢生意,难不成进了你家的门就必须得在你家办呗?”杜豪厉声质问。
徐老板咔吧咔吧小眼睛,说话也没有了刚来时的底气:“现在生意不好做,好不容易进来一个,换成谁心里都不痛快。”
“你不痛快合理,但你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要价高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肯定是人家进了屋,你上来就推荐贵的,人家提出要便宜的,你说人都去世了,再不给弄点好的也说不去,到时让别人笑话啥的对不对?”
“……”徐老板。
“谁家也不全是有钱人,条件不好的比比皆是,咱们哪怕再想挣钱也得理解一下他们吧?办便宜的葬礼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杜豪的脾气跟林染很像,三观也是最正的。
“行,我说不过你!”徐老板气呼呼地走了。
杜豪想到了s市的二部,他给小何打去电话:“你那头最低价还是那些吗?”
“对,这些不能动,咱们可不能干那种漫天要价的事情。”小何现在已经在s市结婚成家,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咱们一定要统一才行。”
“都是一家的,咱们不管别人。”小何说道。
“对对。”杜豪挂了电话。
徐老板回到公司就给别的同行打电话,埋怨杜豪抢生意,他本以为会引起别的老板同情,没想到大家也站在杜豪那边。
徐老板气得脸都绿了,他跟员工嘀咕:“他们好像都怕姓林的,也不知道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