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去镇上跟林利他们吃完了饭,然后开车回了市里。
今天华子和唐安都不在门市,要不然林染也会回去坐一会儿。
华子和唐安接了一个买卖,镇上一位八十九高寿的老奶奶去世了。
人家的儿女都回来了,叮嘱他们两人务必要办好,钱啥的无所谓,要的就是排面。
华子一律按照最高配置来办,尽管如此他们家还是不满意。
“东家,您还想怎么办?”唐安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总不能价格往上翻一倍吧,这也不合规矩啊,丧葬用品都不能随便宰客。
其实像这种情况,东家就是嫌便宜,以为唐安给他们用的不是好东西。
“便宜没好货,在市内办一次葬礼最好的得十来万,你家就这点钱,唬谁呢?”
“就是,还说最高规格,谁信呀?”
“……”华子。
“……”唐安。
老镇长走了过来:“你们别拿农村白事儿一条龙跟市里比,这边的最高价格就是这些了,你们要是还不满意,那就自己上市内的殡葬公司购买,反正也都是大染厂子生产的。”
“……”
子女们不吱声了。
“别一天事儿事儿的,平时不回家,一回来就折腾,你妈在走之前都安排好了,全部由华子和唐安作主,丧葬费都在我手里放着呢,你们乐意呆就呆,不乐意就滚,你妈没指望你们披麻戴孝。”
老镇长是不管他们乐不乐意,反正自己岁数大了,还是退休的干部,他们都不敢还嘴。
子女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该哭的哭,该张罗的张罗,谁也没让自己看起来很闲。
“你们俩继续办,别搭理他们。”老镇长说道。
“知道了。”
华子和唐安本来也没往心里去,这么多年了啥样都见识过,根本不算事儿。
老镇长嫌弃地白了这帮子女一眼,都不如孩子懂事儿,看看这帮孙子辈的,守着灵堂从来不废话,华子说啥他们干啥。
二部
冯景胜又过来了,他直接坐到林染的办公室不走了。
陈英没好气地说道:“冯老板,我们家老板不在,你可以离开了。”
“我还有事呢。”
“您家要是有人去世,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没必要非得等我们老板过来。”陈英一向是嘴皮子犀利:“我们办葬礼也这么多年了,保证让您的家人顺顺利利入土为安。”
“我家没人去世,我是找你们老板订纸活的。”冯景胜这个说的是实话。
“你可以直接去纸活厂。”陈英接着说道。
冯景胜不再搭理陈英,而是坐在那里打量着办公室:“大染的品味也就这样了,都这么有钱了,居然还挺简朴,你说说挣那么多的钱不花留着有啥用。”
“当然是给孩子留着,我家老板一个闺女两个儿子呢,可不像您,光杆司令啥玩意儿没有。”陈英最膈应冯景胜,都来过一次了,还不死心,脸皮咋这么厚呢。
“……”冯景胜。
“要不您还是走吧,就您这样的人,我们公司都不是那么太欢迎。”
冯景胜瞥了陈英一眼:“不管你说啥我是不会走的,今天高低见到你们家老板。”
陈英无语了,这辈子最膈应滚刀肉。
古正南已经通知林染了。
林染淡定的开车过来,反正早晚能碰上,还不如干脆见一面。
一个小时后,林染走进二部:“人还没走呢?”
“没呢。”古正南答道。
林染没说什么,上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大染,真是好久不见了!”冯景胜脸上带着虚伪的假笑望向林染。
“有事就说吧。”林染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想在你们厂子订纸活。”
“不行。”原本林染是无所谓的,但知道冯景胜的钱不是好道来的,那他肯定不会卖:“可能你认为我在针对你,那也没错,我厂子生产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卖给你。”
“你一向大气,今天说的话可真是小气了。”
“我嫌你的钱埋汰。”林染朝着冯景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冯景胜面上闪过一丝慌张,他猜测林染莫非知道了什么事儿:“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其实我从E市往这边发货倒是也可以。”
“我觉得也对。”林染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慢走不送。
冯景胜推门走了。
陈英小声跟古正南叨咕:“还得是老板,几句话就搞定了,咱们不管说啥都没用,人家就是不往心里去啊!”
“管他呢。”古正南相信冯景胜不会再来了。
冯景胜坐回到了车里,刚要开车离开,便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