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那边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给八位员工的家属打电话，然后开车也去了医院。

财务怕主管出事，也一同跟了过去。

抢救室里的大夫正在给中毒的八人洗胃，林染将毒药的名字告诉了大夫，好方便大夫配适当的治疗药物。

家属们过来了，他们见林染正在走廊里薅自己头发，赶紧安慰他：“老板啊，这事不怪你啊，你可别着急，里面大夫抢救呢，主管说了不是剧毒，肯定没问题。”

“是啊老板，你别走了。”

林染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地坐回椅子上，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乱，可事情赶上了，没有哪个当老板的能镇定自若，八个人八条命，要是真没了咋整？

说不是剧毒，万一喝得多了呢？

总之，啥事都有可能。

主管和财务坐到了林染的旁边，他们让忧心忡忡的家属也坐下等，干着急也没用，人能不能治好全都得靠大夫，他们能做的就是别添乱。

有的员工妻子害怕哭了，坚强一点的也满眼通红。

这时，大夫走了出来：“他们喝的汤不多，已经抢救过来，你们可以放心了，但是还得住院观察三天，不想有别的反应。”

林染赶紧表态：“行，住院没问题，然后再给他们全身检查一下，我听说中毒严重得换血，他们不用吗？钱啥的都没问题，只要人活着就行。”

“没到那个程度。”大夫说道。

“那行，全听您的，药啥的都用好的，我都没问题。”林染说道。

“放心。”

八人被推出了抢救室送去了病房，林染也松了口气，伸手一摸脑门，一手的冷汗。

家属们都跟着护士去看望自己的丈夫，林染跟主管说道：“孙大爷干了两年了，一向是慈眉善目，按理说不可能下毒，是不是有人指使？”

“郝队长审问呢，要不您上市局看看？”主管望着林染。

“行，他们所有的费用都由咱们出，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你在这里跟着，要是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明白。”

林染走出了医院，深吸了一口气，坐到车上抽根烟，总算是情绪稳定了。

郝亮正在审讯孙大爷：“为什么下毒？”

“我得了癌症，舍不得厂里的员工，就想带他们一起走。”

郝亮不悦地说道：“你把我们警察当成傻子了？你这样的借口谁会相信？还好不是谁都喝了，要不然的话，全厂的人都得被你团灭。”

“……”孙大爷。

“还不说实话是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就是得了癌症想多拉几个人当垫背，要不然我一个人死太无聊了，我也知道林老板和主管给我一口饭吃，我不该这样，但我就是这么做了。”孙大爷低着头说道。

郝亮气得将笔扔到了桌上，走到孙大爷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有什么动机，我会查清楚的，哪怕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

“……”孙大爷。

郝亮带着人走出了审讯室，对着大家说道：“查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保不准有人收买他干的。”

“同行竞争？”

“先照着这个方向查吧。”郝亮想到了林染有一年纸厂被火烧的事，就是同行干的。

“是！”

林染此时也到了：“亮子，怎么样了？”

“他说得癌了，想拉人当垫背，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郝亮示意林染坐下聊。

林染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他们抢救过来了，但凡要是人没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家属。”

“抢救回来就好，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有可能同行干的。”

“不能。”林染不相信：“咱们市的另一家纸厂生意很不错，我们还吃过饭，那家老板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干的。”

“能与不能，查了才知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们会查清楚的。”郝亮一点也不相信林染看人的眼光。

林染明白郝亮的意思：“行，那我就不打扰郝大队长了。”

“行，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查案子。”

“好嘞！”林染走出了市局，然后给宋柯发了一条消息。

开车又回了纸厂，跟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然后让打扫卫生的收拾一下厨房。

有毒的东西都被警方拿走了。

主管此时也回来了：“老板，他们的生命情况稳定，没有问题，家属陪着呢，我们就回来了。”

“给家属护理的钱。”林染不能让他们自掏腰包。

“给了，一人给了一万。”

“行。”林染很满意。

主管坐到了一边：“老板，会不会是同行？”

“不见得。”

“……”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