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想了想:“可以网上卖,还可以整个草莓采摘季啥的,哪年不都这么整么。”
“这个对,今年刚开始卖,市面上还得六十多一斤。”小马自己都觉得有点贵,但批发走量的话也得四十多块钱,然后随着越来越多的草莓下来,价格会一点一点地往下掉,最后降到八块一斤。
当然了,最后的个头都不大,但个保个的都甜。
“打药没?”林染笑着望向小马。
“没打。”
“我不信。”
“那你还问?”小马噗嗤一声乐了:“用的药吧,也都没啥大问题,哪怕你直接摘着吃也没事,在卖之前都用水把药浇下去了。”
“这年头哪有不打药的,就说黄瓜吧,自然生长哪有那么直的。”张大成说道。
林染早就知道操作啥样:“也对,谁也不能天天吃,尝个鲜就完事了。”
“对呗!”
打药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只要洗干净问题就不大。
几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然后等着一月份各村的村主任选举结束,到时就去镇上报到,镇长会给各村新上任的村干部开会等等。
老村长虽然退任了,但还会帮着处理一些剩余的工作。
其实也没啥了,农村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路都是水泥的,家家户户都有地,真的是啥事没有。
林染见没自己啥事儿,正打算回家,便看到同村的刘哥过来了:“刘哥,你有啥事啊?”
“大染,不对,我得叫你村长了,我奶快要不行了,想让你帮着看一眼。”刘哥着急地说道。
“你还是叫我大染吧!”林染听不惯这个称呼:“我这就过去,正好也没有啥事。”
“成。”
林染回头朝着屋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开车跟着刘哥走了。
剩下的人也没啥事了,该干啥干啥。
到了刘哥家,林染进屋一看,刘奶奶正躺在炕上喝着牛奶,他走上前问:“刘奶奶,感觉咋样啊?”
“都把你找来了,你说呢?”刘奶奶见林染到了,扯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跟孙子说道:“你给大染拿酸奶,这小子打小就爱喝。”
“好嘞!”刘哥去厨房拿给林染一瓶老酸奶。
林染毫不客气地接下,坐到炕边打开就喝:“我还记着小时候,刘奶奶你只要开工资了,就会让刘哥给我拿一瓶酸奶,一晃这么多年了,我也有孩子了。”
“你小子也没少给我拿糖块,每次东家办完事情跨马鞍,最后都会把糖块给你,然后你就给我们这些个老太太分糖,我大孙子都吃你多少糖了。”刘奶奶笑道。
刘哥嘿嘿一乐:“大染还专门拿好糖呢,那些东家有的人都说大染挑剔。”
林染抿嘴笑了,一瓶酸奶喝光,给刘奶奶把脉:“刘奶奶,你还有啥想法没?”
“没了,儿女都有福,孙子也成家了,曾孙子也看到了,我也没啥遗憾,其实吧,人在走之前心里都有数,我估摸着啊,还有半个月?”刘奶奶问林染。
“嗯,半个月。”林染没撒谎。
“无所谓了,人都有走的那一天,像我们这些岁数大的老太太,生死看得都开。”刘奶奶心态很好,谁都有死的时候,不死的那叫妖怪。
“开开心心地走挺好。”
“对呗!”
刘哥深吸了一口气,递给林染一根烟:“我奶只要不遭罪,我也没啥舍不得的。”
“对。”林染点头。
刘奶奶将一袋牛奶喝完:“晚上我儿媳妇说了,要给我蒸猪血,还要给我炒大肠头。”
“刘奶奶的口味还跟以前一样。”林染说道。
“人的喜好很难改变,爱吃啥不重要,人只要行得正就行。”
“嗯,我知道。”林染想到了王奶奶,他的儿子进监狱,老太太浑浑噩噩了整整七年,王奶奶也是一辈子都在讲做人要正直。
林染又陪着刘奶奶聊了半个小时,见她有点乏了,才提出告辞,在上车之前,小声地跟刘哥说:“半个月之内,刘奶奶属于回光返照,你心里有个数,也别上火,刘奶奶福厚,走时不会遭罪。”
“明白。”刘哥心里有底了。
林染开车刚走,刘哥的妈妈拎着猪血和大肠头回来了,进屋先让刘奶奶看一眼,然后去厨房准备做饭,饭啥的煮点小米粥,喝这个养胃。
林染回到了家,喝了一口凉水,忽然牙有些疼,他张嘴看了一眼,觉得可能上火了,吃了几片牛黄解毒片,然后便准备做晚上的饭菜。
谁知第二天一早,牙还在疼着,连带着脑瓜子都疼,他张嘴让宋柯看看:“我是不是要长智齿了?”
宋柯打开手电筒看了一眼:“都肿了,你得去看看牙医,实在不行就拔掉,拍个片子让牙医看一眼。”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林染捂着左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