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真是个大问题,你们怎么看?”钟君义点头回道。
其中一个乡绅说:“钟公子,你能不能下令,不招收东明的农户做工?”
钟君义生气道:“这怎么行。
要知道现在马头的流民,做工一个月最少也有一两银子月钱。
东明的农户怎么说也是乡亲,咋能厚此薄彼,这不是招人嫉恨吗?”
这个乡绅尴尬的说:“这…”
钟君义又问:“你们就没有降租减息。”
又一个乡绅说:“降了,怎么没降。”
“降多少?”
乡绅弱弱的说:“原本是收六成,现在降到四成。”
“他们要求降到多少?”
一个乡绅说:“他们说除非一成,不然他们全都退佃。”
钟君义又问:“朝廷赋税是多少?”
“十五取一。”
“如果俺要你们二十取一,但是可以加入合作社。
让他们农时务农,闲时做工。
俺相信你们的收入,不但不会减少,还会有所增长。
不知诸位乡佬是否愿意合作。”
“这个合作社是咋样的合作法?”一个乡绅问道。
“这样吧,后天大家都到县衙。
毕竟这件事兹事体大,需要知县大人点头同意。
形成一个公约,这样才能通力合作。
诸位以为如何?”
“那好吧,那就不打搅钟公子了。”
“诸位慢走。”
众人走后,二叔就过来问:“君义,你真打算和他们合作?”
钟君义说:“不然呢,二叔,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要是没有人种地,东明这么多人,往后吃什么?难道又去抢?”
“可拿什么去和他们合作?”
钟君义说:“用水泥和烧砖工艺,再加上纺织。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光靠流民肯定不够。”
二叔说:“那俺们岂不是,需要让出很大一部分利益。”
钟君义说:“二叔,事情不能算的这么清楚。
从表面看俺们确实利益受损,但是却得到了大量的人力。
流民虽好,可安置起来麻烦。
再说,水泥一经问世,必定需求量特别大。
光靠马头一家去烧,肯定难以为继。
俺们完全可以通过量来弥补损失。
二叔,做任何事情,都不要想着吃独食,这样才能做大做强。”
“既然你都决定了,二叔肯定全力支持。”
“那君义谢谢二叔。”
当晚,马头千户所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城东孙家的族长前来拜访。
到了内堂,孙族长奉上礼单就说:“钟公子,今日孙管家多有得罪,区区薄礼,望钟公子笑纳。”
钟君义连礼单都没看。
“孙老还是拿回去吧。
君义无职无权,孙老岂能因为在下一句戏言,就破财免灾。
君义今日若是收了,东明百姓威君义如虎。
叫君义往后在东明,如何自处?”
孙老害怕说:“钟公子,老夫有所不解,既然你不要老夫礼单,又为何如此严词斥责孙管家。
你不会真想鱼死网破吧?”
“鱼死是肯定的,网破那得是大鱼。
俺不认为你家能撞破俺的网。
俺原本只是想杀鸡儆猴,这样说可能对你孙家不尊重。
但这是事实。孙老,难道你想试试。”
孙族长被逼的无法,他自然知道,如今有兵,才是王道。
“这…钟公子,要老夫如何做,你才能放孙家一马?”
“君义没想到的是,孙老能够这么快就明白过来。
也罢,君义从来就不是个赶尽杀绝之人。
既然孙老来了,就和俺参详一下后天的合作社公约。如何?”
孙老疑惑的说:“老夫也能参加?”
钟君义说:“孙老也是东明乡佬,名望在东明排前三一点也不为过。
此等大事,少了孙老才是一大遗憾。”
钟君义给了孙老一顶高帽,孙老也借坡下驴。
加上他确实想知道,这个合作社公约到底是什么?
于是爽快的就答应了。
可当钟君义拿出起草的公约后,大惊失色:“公子,这…这可能不太容易通过吧。”
钟君义说:“孙老,你可知俺为这份公约付出多少?
就纺织这一块,从蒙古卖回来的羊毛不说。
就洛阳府几百万亩棉花,如果织成布,你知道有多少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