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礼,爹找俺有什么事?”
“俺也不知道,不过俺看见来了几个商人打扮的人,口音有点像山西那边的,估计又是想让你带人去护镖。”
“山西口音的商人?走去看看。”
钟君义想:“莫不是满清的八大皇商。应该不是,八大皇商势力庞大,想找人护镖也不会找便宜老爹这个小小的千户。”
“对了君礼,前几天俺要你们烧的窑如今咋么样了?”
“二哥,按照你的要求,烧了三天,昨天熄的火,今天应该冷却下来了。过一会我就带人去出窑。不过哥,这些东西烧出来真的能卖大价钱吗?”
“这你就别管了,你告诉弟兄们,千万不要把烧制方法和配方说出去,那可是我们保家保命的东西。
只要大家跟着我们干,今年保证吃喝不愁,明年一家人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后年给大家盖坚固温暖的大房子。
可要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不要怪俺不留情面。”
“放心吧哥,从烧窑的第一天开始,俺就跟弟兄们交代清楚了。
这几天弟兄们一直守在窑前,一步也没有离开,比起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如果烧几个窑就能够让大家填饱肚子,弟兄们都非常乐意。”
“做的不错,对了,等出了窑,你带几个人,去挑一担过去千户所。
另外还要五担沙子,再找一些砖块过来。要是找不到砖块,就石头也行。”
“好嘞二哥,俺这就去。”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钟君义来到千户所,只见便宜老爹正端坐大堂左侧主位。
老娘和大嫂站在身侧,右边客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旁边站着一个少年,大堂下首分别坐着二叔和一个头戴方巾的青年。
钟君义走进去作了个揖说:“爹,您找孩儿有何事?”
“君义呀,来!来!来!快见过甘掌柜。
钟君义又连续作了几个揖说:“君义见过甘掌柜,见过二叔,见过…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客位上的中年男子爽朗的大笑一声说:“钟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长富兄,真是虎父无犬子呀。茂林,还不见过钟公子。”
青年公子站起来说:“小兄甘茂林见过钟兄弟。
适才家父与钟叔谈及钟兄弟与小兄的年龄,小兄舔长两岁,家父和钟叔正议吾与钟兄弟结为异姓兄弟之事。不巧钟兄弟赶来,茂林先入为主,自称为兄,还望钟兄弟莫怪。”
“哪里!哪里!甘兄如此豁达,要是小弟因此置气,岂不就显得小家子气。”
“哈哈哈,当年老夫和长富兄长在宣府义气相投,结为兄弟。
十年后,贤侄又和犬子结为异姓兄弟。
长富兄,我们钟甘老家还真是有缘,有句话咋么说来着,对,叫忠肝义胆。
长富兄,老夫今天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这时便宜老爹也站了起来,端起茶杯说:“啸清兄还是当初那般豪爽,虽为商贾,却悲天悯人,侠义心肠,小弟一直佩服。
想必站在你身边的这位,就是当年你救下的那位遗孤吧。”
甘老爷子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少年说:“茂生呀,还不快去见过你的另一个救命恩人。
当年我虽救下你们母子二人,要不是你钟叔,想脱身可就难了。”
少年走向前来,作揖后说:“小侄甘茂生谢过钟叔救命之恩,请钟叔受小侄一拜。”
说完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下头。
便宜老爹连忙向前扶起少年,说:“贤侄请起,可千万别磕坏了,老夫当年也只是举手之劳。”
少年站起来,刚要走回甘老爷子背后,甘老爷子就说:“茂生呀,为父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把自己当做下人看待,你就是不听,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坐在你哥的后面吧。”
少年于是拱手说:“是,爹爹。”
便宜老爹回到主位,端起茶杯说:“好,今天我们钟甘老家难得欢聚一堂,实在是大快人心,干。”
众人都端起茶杯说:“干。”
喝完茶后,便宜老爹转身对老娘说:“老婆子,去准备一桌好菜,晚上俺要和甘兄弟和两位贤侄痛饮一番,不醉不休。”
老娘明显有些不情愿,满脸的担忧。
但还是带着大嫂回去后院准备酒食。
甘老爷子看在眼里,等老娘走后,对便宜老爹说道:“长富老弟,此次来为兄请你帮忙,实在是迫不得已。
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山陕一带连年干旱,流寇四起,老夫家虽然有良田千亩,想救济灾民,也是有心无力。
今年就连河津也是颗粒无收,想要朝廷救济,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批粮食可是老夫倾家荡产从江南运到徐州,可我听说最近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