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接下来的几天里,心情紧张,就怕虞华轩闹出来一堆幺蛾子,没事找事过来封了关庙村私塾。
关庙村私塾是范进最大的底线。
千万不能失去。
足够让府城学阀动心的利益找到了,范进一直不敢拿出来。
还是因为虞华轩。
以虞华轩的贪婪,到时候肯定找到娄三反咬一口,直接说墓地没有卖给范进,就可以把坟地据为己有了。
范进心里难受:“明明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式了,偏偏拿不出来,太让人憋屈了。”
“范公子在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出现在关庙村私塾,喜儿蹦蹦跳跳走了进来,门口出现了半个小脑袋瓜。
范进的心情总算好了些,笑了:“鲁小姐让你过来有什么事。”
喜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小姐说让范公子去一趟府城。”
范进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跟着喜儿离开了南库县,顺着运河前往了府城,只不过这一次到了府城心里很紧张。
始终战战兢兢,就怕虞华轩突然带着一群捕快过来抓人。
鲁小姐见到了范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虞推官的夫人游街,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范进心里一紧,脑门瞬间冒出了冷汗,心想难不成是暴露了。
王庆和王婆已经离开了南库县,这个时候都离开了穗州府,应该不是暴露了。
只有一个解释。
鲁小姐凭借绝顶的聪明,推测出了真实的情况。
范进苦笑了一声:“任何事都瞒不过鲁小姐。”
鲁小姐笑了,没有任何的责备,啧啧称奇了:“范公子真是厉害,一个平头老百姓,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都快把天给捅破了。”
范进惊讶了:“不至于把天给捅破吧。”
鲁小姐摇头了:“不是我故意虚张声势,算了,只是用嘴说也说不明白,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两人离开了宅子,朝着府城的官署衙门走去。
衙门里的衙役很熟悉鲁小姐,以为又来找崔同知了,便把两人放了进去。
鲁小姐带着范进走进了崔同知平时用来处理公务的签押房,隔壁坐着府城所有的高官。
穗州知府李知府的脸色阴沉:“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有没有偷人。”
整个穗州府官场的脸都丢尽了,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能结束。
虞推官的脸色变了,他不知道家里的夫人有没有偷人,就算是偷了人也不能承认。
只要承认了。
就是因为他,整个穗州府官场的脸面丢尽了。
虞推官叫苦了:“绝对冤枉,肯定是那帮刁民故意找茬,如果真的偷人了,应该抓出来两个人游街,不是只有我夫人一个人游街了。”
推官的夫人偷汉子影响过于恶劣了,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崔同知看着虞推官想要撇清关系,甚至要把这件事小事化了。
多半是行不通了。
崔同知冷笑着说道:“抓出去游街的杨夫人,可是推官的夫人,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布政司衙门已经从省城调了一名御史过来。”
穗州府最大的官员是李知府,接下来是负责教化的崔同知,以及负责税务和农田水利的汤通判,两人相当于二三把手。
一般情况来说,同知和通判的官职一样,有些府城是同知大,有些府城是通判大。
排在第四位的府城官员,没有任何争议,所有的府城都是掌管十个几个县捕快的推官。
虞推官是穗州府的四把手,光天化日之下,夫人被人扒光了上衣抓出去游街。
影响极其恶劣,捅破天了。
虞推官听到游街竟然闹到了布政司衙门,吓了一跳:“咱们现在最紧要的一件事,保住穗州府官场的名声和脸面,尽快堵住老百姓的嘴。”
这句话说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杀气。
“砰!”
崔同知怒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还想杀人不成!”
虞推官的夫人犯错了,被老百姓抓出来游街,反倒是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老百姓头上。
甚至还想杀人。
崔同知不会眼睁睁看着虞推官草菅人命,看向了坐在首位的李知府:“当时抓着杨夫人出去游街的老百姓,足足有十几人,难不成穗州府刚因为推官的夫人游街丢了人,还要再闹出十几条人命。”
李知府听到十几个人,脸色变了,如果只有一两个人,或许还能考虑。
大不了多赔钱,赔偿被杀那人的家人。
十几条人命就不行了。
官府想要杀一个人,都得层层审核,最终送到京城的刑部和大理寺两个衙门反复审查。
真要是闹出了十几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