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豪陪着张飞在镇中逛了一上午。
张飞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哪儿是什么镇子?若不是有陈豪介绍,张飞还真当自己到了京都洛阳呢!
“四弟!这是何物啊?这……能吃?”张飞望着那黑不溜秋,臭烘烘的东西,嫌弃的说道。
“三哥!尝尝……这是湖北名吃!香着呢”陈豪说道。
“湖北?哪个湖?”张飞疑惑道。
“哎呀!反正就是很好吃就对了!三哥你尝尝!”陈豪边吃边说道。
张飞一脸嫌弃的拿筷子夹住,咬了一小块下去,瞬间变脸:“嗯?这臭烘烘的东西吃着还挺香!”
“是吧?”陈豪笑道。
“四弟你少吃点!给我留两块!”张飞抢过陈豪手中的碗嚷道,“老板,再来十份!”
陈豪和张飞正在打闹间,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也来到了这卖臭豆腐的摊位上,“老板,来碗臭豆腐!”
“又是你?你有钱给么?”老板看着那如乞丐般的男子说道。
“记他的账!”那人指向陈豪说道。
“啊?”老板也是愣住了,这镇子里谁不认识陈豪?他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陈豪说话呢……
“嗯!”陈豪冲老板点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
陈豪离了张飞,来到旁边一桌,与那男人对面而坐:“元皓近日住的可还习惯?”
“马德大人,你这样相逼,丰是不会就范的!况且,就算是杂役,也是有工钱可拿,你让丰做此等重活,却是一分钱不给,马德大人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没错,那人便是田丰,最近几日,他是受够了苦头!干着最累的活,却是一分钱工钱没有,工地上倒是管吃管住,那些饭菜营养是够,但是哪有什么美味可言,也就是馒头烩菜,肉倒是不少,但是腥气十足,就算是让自己下厨,也不会这么难吃。
“元皓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本就是我的战俘,我没杀你就已是宽容,天下人还能怎么笑我?”陈豪说道。
“你……士可杀不可辱,马德大人若是想以此来逼丰就范,怕是不智吧?”田丰说道,你当初为了招降颜良将军,可是足足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我怎么着也值得你跪两炷香吧?你就这么让我干些木工活,瓦工活?
“我没想逼你就范啊!”陈豪说道。
“那马德大人何意?只是为了折辱于我么?”田丰怒道,“你就不怕丰宁死不屈?”
“啊?你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就想死,那你死去啊!你不知当初人家受了胯下之辱,还坚强的活了下来,最后成了一代名将?”陈豪说道。
“马德大人说的可是那反贼韩信么?哼!他怎可与丰相提并论?”田丰怒道。
卧槽!忘了这会儿韩信还没有平反,身上还有反贼的身份呢……
“不管怎么说吧!我就说这个道理,连生命都不懂得珍惜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吹牛逼?”陈豪说道。
“哼!”田丰不屑的冷哼道,“老板,再来一份!”
陈豪冲着那蒙圈的老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田丰继续说道:“元皓觉得自己比那些劳工高贵?”
“士农工商!”田丰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些劳工如何比得过我田丰?
“那元皓觉得自己比他高贵?”陈豪指着那卖臭豆腐的老板问道。
“哼!”田丰不屑的哼道。
“敢问元皓可有父母?”陈豪继续问道。
“大人何意?”田丰已是站了起来,怒视着陈豪,“天下谁无爹娘?”
“那元皓觉得,你与你爹娘相比,谁更高贵?”
“自然是家父家母!若无父母养育,丰早死矣!”田丰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呀!那再看你所谓的士农工商!那所谓的士有没有,其实无所谓,老百姓该怎么活怎么活,无非是社会乱一些,土匪横行,流民四起,但是终是能有人活下来的!但是若是没了农民,敢问天下,谁人能活?工匠建房修屋抵御猛兽,自然也是少不了,商人则可以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陈豪继续说道。
“大人!您是说,应当是农工商士?我辈官员只能排在末位?”田丰不满的说道。
“不不不!”陈豪摇头道,“元皓你还是没有理解!你心系天下百姓,便觉自己高人一等,殊不知那些贪官污吏只为钱财,他们又何尝不想天下百姓吃饱喝足?”
“贪官污吏巧取豪夺,丰与他们岂能一样?”田丰急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不也想高人一等么?无非是你觉得自己精神上高他们一等,而那些贪官污吏想要生活上高他们一等,如果社会足够富裕,他们巴不得人人有吃有喝,安居乐业,他们之所以坑害百姓,是因为利益产生了冲突而已!”陈豪说道。
“利益冲突?可是丰却从未害人,这……这……当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