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长!”那兵士擦了擦眼泪,开始讲道。
“我叫陆纯,本是那贼军大将邓茂手下一名反贼,当初我跟着黄巾贼党,烧杀抢劫,无恶不作。”
“虽然我很少杀害老人和孩子,但是……却……却……却酷爱奸淫……你们也是知道的,当初落在贼党手中妇人的下场都是非常悲惨的!只是当时,大家皆是如此,我便……我便也就觉得理所当然!”
“那日在丰元郡,几名兄弟唤我过去,说是……说是找到了一名姿色不错的女子……”
“我便随着他们来到了那户农户的庄院,进门之后,那男人手持农叉,死在门口,一旁还倒了两名黄巾贼人,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被摔死在井台处,一对老夫妇则是死在那孩子旁边,这样的场景,你们应该……也是不陌生的……”
众人有人低头,有人点头,显然,当初黄巾贼党劫掠村庄,此类场景比比皆是。
“我当时便随着几名贼人进了那草房,可是……可是……”那陆纯竟是哭了起来。
“别激动!”陈豪只是轻拍着他的肩膀。
许久之后,陆纯才缓了过来,继续讲道,
“床上躺着的女人,竟是玉梅……玉梅是我隔壁邻居,我们自幼一块儿长大,亲如兄妹!后来她嫁人了,便很少再见到过,想不到……想不到竟是在那里,以那样的方式再次见到……”
陆纯又是哭了半天,哽咽的讲道,“玉梅当时浑身赤裸,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我愤怒的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上前裹住玉梅的身子,轻唤了她几声,玉梅那空洞的眼神才有了一丝神色,她惊慌的喊道‘纯哥!纯哥!你来救我了?你来救我了?纯哥!我怕!’我心疼的看着玉梅,心里却是如刀扎!”
“之后,玉梅竟是一把将我推开,惊恐的望着我头上的黄巾……‘玉梅!是我啊!陆纯啊!’我极力想要安抚慌乱的玉梅,但是她却是又打又踢,我脸上的伤疤,便是当时玉梅留下的!”
“玉梅对我的踢打,我不觉得痛,但是我心里,却是如刀扎斧砍!”
“玉梅踢打了许久,猛的抽出了我腰间的长刀,高高举起,想要劈在我的头上!”
“我当时心想,若是死了便好了,心中也不会再难受了。可是玉梅举着刀,愣在那里半天没有砍下,只是呆呆的说着‘纯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我无话可说,只能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玉梅捡起滑落在地的衣服穿上,又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她,一定不会再让她被人欺负!可是……可是……玉梅她……玉梅她……”陆纯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一众人都默默低头,他们自然见过,经历过那样的惨剧之后,很少有女人会选择屈辱的活下来,不用他讲,众人已是知道,那玉梅必定是自行了断了。
“后来……后来……我每天都会梦到玉梅,她就站在那里,呆呆的,愣愣的,喃喃的问着‘纯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首长,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活着已是耻辱了,我又有何脸面再提成亲?我成亲了,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那些被我残害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他们怎么办?我……我……我该死啊!”陆纯痛哭着喊道。
陈豪拍拍他的肩膀,没有斥责,也没有安慰他,而是走到另外一名士兵身边,让他讲一讲自己的心事……
在坐的两百多人,有着不同的经历,但是又极为相似,一些,是因为奸淫之时遇到了自己的亲人,一些则是眼见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奸淫,却又无力保护,只能同流合污,与那贼寇狼狈为奸,心生愧疚,或是担心再次经历那种痛苦而不愿娶妻。
众人看到竟是有人跟自己有着相似的经历,虽然依旧难受,却是好了许多,正如陈豪所说,心结,说出来之后便会好上许多。
“嗯!把你们的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以后全军都要看一看!”陈豪说道。
“啊?”众人一听都惊了,这种破事要通报全军的啊?那以后自己脸还往哪儿放?你这么玩还不如我把我串起来烤了得了。
“你们以为就你们这些是恶人,就你们是可怜人?我告诉你们,营地里上万人,多数都是曾经的黄巾贼党,你们做的恶事真的比他们更多?你们的经历,真的比他们更惨?”陈豪说道。
“同样是这样,他们走了出来,他们选择寻找自己心仪的女孩儿,并承诺要保护她们,不让她们再经历这些!你们呢?你们只是一群懦夫,你们不去作恶,你们不去杀人,那些女子便不会被人奸淫杀害?你们知道现在全天下还有多少贼寇?还有多少家庭正在被破坏?多少孩子正在被屠杀?又有多少女子经历着那地狱一般的折磨?”陈豪越说越激动,“你们这群废物,只敢躲在被窝里,蒙着头!你们配得上真正的军人之名么?连个媳妇都不敢找,还敢跟我说要跟我一起改变天下?”
“首长!您别都骂上啊!我是没找到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