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应善得知商昀可以进行修炼而思考如何除掉这个潜在的祸患的同时，商昀漫步在街巷之间，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霜藕，火芝，羽虫，赤果，血髓……作为一个平时不怎么有花销的人，商昀手里的云石积攒了不少，可是今天的这一番购买灵物，让他的云石直接少了绝大部分。虽然是为了修炼，可是云石哗啦啦流水一般往外花还是让商昀有点心疼。

“上次去城外面，虽然危险了一点，可是那不花云石啊……等我变强一点了再去城外转转。”

买好了灵物，商昀一刻也不停留，转身就往商家所在的方位行去。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用戒指收取灵物时，就在不远处，一对瞳孔骤然缩小，然后死死地看向商昀，像是在努力记忆商昀的模样。

商昀离去后，那对瞳孔的主人若无其事地收了摊，朝着城里的某一方向而去。

……

商昀很快就回到了商家。

一踏进自己居所的院落，商昀立刻呆住了，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

石凳上，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正襟危坐，他还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十分严肃，一对乌黑明亮的眼睛中更是怒气满盈。

这个孩童正是商天。

就在他旁边，一个少女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全身筛糠一般颤抖。

这个少女商昀很熟悉，以至于他踏进院落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阿竹，服侍自己的婢女。

“小天，这是怎么了？”

商昀十分疑惑。

商天闻言更加愤怒了，猛地一拍旁边的石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商昀看到，随着这一拍，阿竹的身体似乎跟着抖动了几下。

“你自己向商昀哥哥请罪吧！”

厉声斥责了一句后，商天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看跪在地上的阿竹。

听到商昀的声音，阿竹迅速跪倒在商昀脚下，与刚才不同的是，她开始一下接一下地磕头，同时，她也大声喊叫起来。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时财迷心窍，才做出了那样的蠢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爷开恩饶奴婢一条性命……”

见阿竹只是磕头求饶，商昀只得将目光转向商天，希望对方能给出解答。

“商昀哥哥，今天我过来看望你，不想没找到你，却发现这个丫头鬼鬼祟祟的。出于好奇我悄悄跟了上去，你猜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商天几乎跳了起来，如果不是商昀按着，恐怕真的会在一气之下暴打阿竹一顿出气。

“这个贱婢！竟然跑去商辰那里，这个是我在她身上搜出来的。”

说着，商天指了指石桌，商昀这才发现上面有一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云石。

到这里，不用商天再做什么解释，一切都显而易见了，阿竹卖主求荣，被前来看望商昀的孩童抓了个现行。

商天是替商昀这个哥哥生气，所以才有了商昀刚踏进院落时看到的那副景象。

商昀陷入了沉默，商天依旧绷着脸，另一边阿竹认错求饶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那个小时候还会跟自己一起玩耍，之后更是一直陪着自己的少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别人掌握自己动向的眼睛。

思及过去的一切，商昀自认为没有过失。他与阿竹虽然在名义上是主仆，但在事实层面，商昀并没有真的将之当成随意使唤的丫鬟。阿竹犯了错，商昀也只是提醒她下次注意一点，并没有真个去责罚她。

也有时，商昀给这个少女一些云石，让她去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正是这个少女，在他光环褪去、无人在意之时陪伴着自己，陪着自己在人生的寒冬里苦苦煎熬。

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女，竟然不知何时背叛了自己……商昀突然觉得周围的世界十分虚幻，好像一步不慎，就会掉入无尽的深渊。

“呼……难道是因为我之前生活在一个相对安定的世界，才会对只能在故事里听到的背叛如此敏感？难道真的只有利益才是所有人永恒的追求？”

一时间，商昀心潮起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商天也沉默了，只有求饶声在继续。

良久，商昀终于开口了。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你自己去找家族的执法长老吧。”

话毕，商昀转身，快步走向了房间，商天见状也紧紧跟在了后面。

阿竹缓缓站了起来，双目空洞而无神，她迈开步伐，朝着执法长老所在之地而去。

……

“真是气死我了……如果是我，一定要先抽她一顿鞭子，自己解了气再把她送去执法长老那里……商昀哥哥你这叫……叫妇人之仁！”

一进房间商天又大叫了起来，半晌才彻底消去火气。

“我都差点忘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