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恢复吃喝,李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殊不知,方才他们二人看视频过于投入,忘记了周遭。
而李斯见两人都紧皱眉头,握着酒盏端坐不语,差点没把李斯给吓出个好歹来。
他在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见两人终于恢复如常,也并没有对他加罪什么的,这才放下了心。
没了这份担忧,但很快他心里的另一份担忧又生了起来。
思来想去,李斯有点如坐针毡。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然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而后倏然站起身,朝着嬴政、赢子游跪身下拜。
“陛下,公子,臣李斯斗胆进言!”
赢子游有些不解,这喝得好端端的,李斯怎么又来事儿了?
他寻思发酒疯,也不该是这么个法子啊。
这才喝多少啊。
“起来讲话。”
关键时刻,还是嬴政发话了。
李斯站起身,肃穆道:“陛下、公子,臣方才想到了一件事情。有关公子的谣言最近甚嚣尘上,这件事情不可不管啊。”
“即便陛下对公子信任,可这天下愚民的众口,却是无法堵上啊!”
“如若听之任之,以公子眼下的这般风评,即便日后被立为我大秦储君,说不得满朝文武,也会有许多人公然反对。”
“届时,对公子而言,其处境将会相当不利。”
听到李斯的这番话,嬴政眼眸闪动,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赢政扭头凝视着赢子游,已然是想明白了这逆子的鬼主意。
“子游啊子游,好小子你居然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父皇,冤枉啊!孩儿冤枉!”
赢子游嘴上喊得欢实,但却一点实际行动都没表现出来。
他甚至都懒得下跪!
“少来!”
嬴政满心愤懑道。
“你小子分明就是在借力打力,想要故意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以后好顺水推舟拒绝朕赐的储君之位!”
“说,你是不是打的这个鬼主意?”
赢子游不说话了,缩在角落里装死。
一看到赢子游这表现,嬴政便心里明白,自己是说对了。
“臭小子,你不是说解决谣言自有办法的吗?那你的解决办法呢?给朕拿出来啊!顺带,把百姓们的问题,也给朕一并解决了,不许留下后患!”
闻言,赢子游无奈地耸了耸肩。
“父皇,我说我有办法,是说我有办法处理那些造谣生事的人……至于您说的天下人怎么看我嘛。嘿嘿,我又不在意这些……”
他这一番话,差点没把嬴政给气出好歹来。
好好好,都这么玩是吧?
嬴政满脸通红,狠狠瞪着赢子游。
他忽然猛地将酒盏掼在石桌上,恶狠狠地说道。
“逆子!!!”
“你小子不愿意当这个储君是吧?”
“好!那朕就偏不要遂你心意!”
说完他猛然扭头,瞪着李斯。
“李斯,准备朕的诏谕!”
“半旬之后,便是朕的大寿。届时,朕非要这不争气的逆子,给朕当上这大秦帝国的储君不可!”
“父皇,我……”
“住口!你什么你?朕告诉你。"
"这储君你愿意当最好,你要不愿意当……朕就算是打断你的双腿,把你绑了也要绑到储君的位置上去!”
嬴政这回是真的气坏了。
要说他众多的儿子里,究竟哪一个最是让他又爱又气,那非赢子游莫属了。
对于别的儿子来说,莫说是储君之位了,就算是能被嬴政夸上一两句,那都得感激到痛哭流涕。
到了赢子游这儿,画风整个就变了!
储君,他不要。
恩宠,他不稀罕。
臭小子明明一身才华,却总想着偷懒耍赖。
“今天,朕非好好治治你的懒病!”
嬴政不无痛快地想道。
“父皇!”
“陛下!”
赢子游河李斯两人,近乎同时出声。
“你闭嘴。”
嬴政看了赢子游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而后,他看向李斯:“你说!”
李斯一脸惶恐,赶忙说道:“陛下有心立储君,本乃好事。”
“但有一样……倘若半旬之后便立储君,是否有点太草率仓促了些?陛下,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处理呢。”
闻言,嬴政不由一愣:“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