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武侯府众人还没忙活开,东宫就有人传来话说太子殿下召宋将军和宋小姐去,说是银票查到去处了。
套了马车带上宋蕴宁,宋言澈直奔东宫。
手里拿着的是手下传来的地点,夜瑾煜坐在书房等候姐弟二人,抬眼见两人入门便说:“银票在钱庄兑了银子,孤遣人一路跟随,发现他去了赌场。”
皱皱巴巴的纸经手多人传到了宋蕴宁这里,乍一看字迹潦草看不清,凑近才勉强看出写的是西市—和乐路。
回想昨日,一路上没有注意到有赌坊的存在,宋蕴宁递回线索摇头:“我昨日没看到有赌场,多半在地下,黑场子。”
茶水送进了书房,夜瑾煜起身挥手,打发宫人退下。
他看了眼一旁预先准备好的座位,等两人坐下,主动倒上两杯茶:“他下半夜手气颇好,用你给的一百两赢了不少钱,起码翻了三倍。”
普洱茶香四溢,扑面而来。宋蕴宁端起杯子因烫手而放下,无伤大雅的插曲无人在意,她目不转睛地继续听夜瑾煜讲话。
“当下赌坊白日歇业,孤猜想此人晚上还会再去,毕竟好赌之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运气。”夜瑾煜转身看向宋言澈,笃定道。
浪子且不会回头,赌徒不可能收手。
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宋言澈细细思量一番,认为夜瑾煜言之有理,他当下立断:“臣马上带队去赌坊外蹲守,誓要盯到此人一举一动。”
宋言澈告辞出门不到一刻钟,院子里传出的吵闹又打断了两人多日来难得的独处,宋蕴宁放下杯子跟着夜瑾煜冲出门。
院子里全是步履匆匆的侍卫,大多神色慌张,推搡叫嚣着:大事不好,快去禀报太子殿下。
全然不知太子已在面前。
“发生了什么!”夜瑾煜忍着怒气看东宫陷入一片混乱,随手抓住一名侍卫盘问道,“说!怎么了?”
平日见到和颜悦色的太子都要抖三抖,眼下更是被太子抓住盘问,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侍卫吓得两腿一软。
“太太太!”结结巴巴说不清话,这侍卫早已慌了神,“太子殿下!大大…事不好了!西院那个女的出事了!”
七七八八听了个大概,多是阮诗诗出了事。
夜瑾煜来不及怪罪手下,两人对视一眼便快步赶到了先前关押阮诗诗的屋子,人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屋檐底一片血红。
由太子亲自下令,负者看守阮诗诗的两位侍卫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两人眼睛瞪得突出,显然是死不瞑目。其中一名侍卫靠左,胸口插着一把短刃,刀把上粘满血迹,惨不忍睹。
房间里空无一人,发疯叫嚣的阮诗诗早已不见声影。
“殿下。”心脏扑通乱跳,宋蕴宁不安地看着夜瑾煜,拉住了他的袖口。
反手握住了爱人的手,给予安慰。
夜瑾煜让人传来岳蓉儿验尸,又下令侍卫带上寻犬在屋内闻了一圈气息,顺着血液的味道出东宫寻找阮诗诗。
一炷香点完,岳蓉儿总算在两人盼望的目光下来了。
今日的岳蓉儿一反常态换了身冰清玉洁的白衣,走进门略带嫌弃地打量了着满地的血迹,抬手在鼻子面前扇风,继而捏住。
“殿下真是会糟践人,我若不是为了您兜里的那点银子,我才不来!”瓮声瓮气的抱怨着,岳蓉儿不顾及衣物易脏蹲下,手脚麻利开始检查。
这人是宋蕴宁见过嘴上最不饶人的女子,说一套做一套。
明明这两日在东宫寸步不离的守着两个孩子,生怕有半点差池。可抱怨就没停过,怪宋蕴宁和夜瑾煜非要麻烦她。
宋蕴宁心里正嘀咕,岳蓉儿查完了尸首起身心不在焉地用麻帕擦手,头也不抬说道:“没有意外,就是被人灌了迷烟用刀刺死,不过…看样子最初没伤到要害,但流血太多,没办法。”
她没有耐心继续在院子里待着。
后厨里还熬着给团子和圆子恢复气力的药等着她去看,岳蓉儿闻了一下手,血腥味让她直作呕,于是立即转身准备告辞
听完岳蓉儿的话,宋蕴宁自言自语道:“阮诗诗多半是被人救走了。”
“噢!”
还没走出去的岳蓉儿后退两步,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带着弯弯细眉向上挑,她突然对着宋蕴宁笑了:“我突然想起来,那阮诗诗先前吃的药里有毒。若是宋姑娘和殿下嫌此人麻烦,我随随便便就能要了她的命。”
这话有用,但没大用。
宋蕴宁短短兴奋了一瞬又垂头丧气道:“阮诗诗不是大麻烦,她虽是荣王后人但为女子也没武功。主要是幕后军队势力还未连根拔起,少了阮诗诗一个,他们照样会发动攻击。”
时间很快来到了昨日约定好的时辰。
监督团子喝完补药,宋蕴宁依旧带上岳栗三人一同去了武馆,她们背后不远处跟随了夜瑾煜手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