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真要论罪只怕杀头都不为过,宋蕴宁放过夫子。
团子和圆子肯定是丢了,或是遭遇不测。这事得赶紧告诉夜瑾煜!
正着急,宋蕴宁想起在东宫时端阳说夜瑾煜这两日都在宫里忙,她来不及细想赶紧登上马车,赶赴皇宫。
得宫人提点,宋蕴宁听闻皇帝在御书房接见太子殿下,她甩开膀子就往御书房跑。
门口公公见宋家小姐慌慌张张往里闯。
“等等!”公公为难,用拂尘挡住了宋蕴宁的去路,他疑惑道:“宋小姐今日来是要求见圣上?宫中有宫中的规矩。”
头顶的发髻散落,衣服凌乱不成样子。
慌乱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宋蕴宁好不容易站稳脚:“对对,不,我要见太子殿下。我有要事,事出紧急还请公公通融!”
武侯一家,前几日在大殿上大出风头,公公记在心上。他知道宫中上下都在巴结宋家人,正愁自己没有机会,这就送上门了!
表面不停地说自己难做,但公公还是边抱怨边把宋蕴宁带进了门。
不过,就在推门而入的前一刻。公公默默地退下,确保御书房中的皇帝与太子殿下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是谁?”皇帝不悦看向门口,停下与夜瑾煜的交谈。
夜瑾煜疑惑,回头就看见宋蕴宁进门行大礼,已双手重叠匍匐跪倒地上:“臣女宋蕴宁还请圣上及太子殿下见谅,未经允许擅闯御书房,臣女有要事禀报!”
不等皇帝开口,宋蕴宁继续说:“殿下!臣女刚从学堂来宫里,团子小世子与圆子郡主不在东宫亦然不在学堂,听夫子说一日未入学堂。只怕是丢了!”
此话一出,夜瑾煜噌地站起来,未经皇帝允许便走上前扶起了宋蕴宁。皇帝也顾不得治罪于宋蕴宁,一心想弄清楚孩子去了哪里。
看到夜瑾煜紧张的眼神,宋蕴宁情急之下难受起来,眼泪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不能当着皇帝的面哭。
“可派人找了?”皇帝问。
宋蕴宁摇摇头,顺手用衣袖擦了泪水,吸吸鼻子直言道:“回圣上,还不曾派人找。臣女手下无可用之人,所以才赶紧来宫中寻殿下。”
当下,皇帝下令士兵全城搜找,夜瑾煜也交代暗卫秘密摸排,同时传信百花楼用江湖势力秘密寻人。
虽心急如焚,但夜瑾煜还是让宋蕴宁坐下。
他来到皇帝面前,行礼解释道:“父皇,团子与圆子失踪或于江湖上前朝势力涌动有关,这也是今日孤要向父皇禀告的事。”
皇帝微眯双眸,点点头,抬手示意夜瑾煜继续讲。
他对前朝余孽深恶痛绝,这么多年来与诸多前朝余党明争暗斗,才坐稳江山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豺狼虎豹又重现江湖了。
“孤查证过,应是荣王后代。”夜瑾煜瞥宋蕴宁一眼,她正因孩子丢失低头暗自悲伤,转头继续道,“不日前,此幕后主事还派人袭击蕴宁,企图抓住蕴宁牵制孤。”
“嗯?”
不解地看向宋蕴宁,皇帝见宋蕴宁突然被夜瑾煜提到也满头雾水,很明显她也不知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宋蕴宁和皇帝都需要一个解释。
封赏之日,夜瑾煜在大殿上公然与皇帝唱反调,让皇帝暂缓给宋蕴宁寻如意郎君。皇帝此刻明白了一点,但还不够明确,他挑眉问夜瑾煜:“太子倒是给朕讲讲,抓宋蕴宁为何能够牵制你,朕不大明白。”
“孤中意宋蕴宁,孤喜欢宋蕴宁。”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太子当真语不惊人死不休,宋蕴宁让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脸煞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耳朵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刺耳的尖锐耳鸣。
一时间,皇帝愣住,他从未想过夜瑾煜回如此露骨直白地讲出这话。
“皇上!”
回过神,宋蕴宁扑通跪倒在地:“皇上听臣女解释,太子殿下所说并非您所理解的那样,臣女与殿下……”
“这与蕴宁无关,是孤一厢情愿的事。今日专说来让父皇知晓。是孤牵连了蕴宁,父皇不必怪罪蕴宁。”夜瑾煜大步走上前,把宋蕴宁挡在身后,打断道。
左看看,右看看,皇帝简直目不暇接,不知道该听哪边讲话。
武侯嫡女与当朝太子。
在心烦意乱中皇帝想起来了,多年前,武侯嫡女宋蕴宁是坊间谣传太子妃的最佳人选,他当年也很看好宋蕴宁入宫门,但让当时还不是将军的萧渐清横插一刀。
此事不了了之,夜瑾煜也没有再娶。可现在宋蕴宁是嫁过人的糟糠,如何能与尚未婚配的太子相提并论!
“闭嘴!”
气头上的皇帝大力拍桌,喝止了夜瑾煜的话。
他带着怒气瞪宋蕴宁本想说两句,但碍于宋家有功没有当下翻脸,随后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