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宁的指腹来回在桌边不停地摩擦,那一小块地方让她摸得发亮。
对襟红艳的寝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白得发光,此刻坐在岛国皇帝行宫里的宋蕴宁坐立不安,明日就是迎娶大典。
房里点了安眠香,香气传到鼻孔里,宋蕴宁不满皱鼻。
这是岛国独有的香料,味不似在京中常闻到的香气这般心旷神怡,初闻只觉得有青草香气,细闻又觉辛辣。
若是明天出岔子怎么办?宋蕴宁望着床帏旁的灯笼出神,想到虽夜瑾煜说会贴身保护,但岛国王上说不定会趁机做出逾越之举。
得想个办法保全自己,宋蕴宁眼眸一动,回过神。
“来人啊,本宫饿了。”她特意起身大开房门,好让声音传得更远,“给本宫送点文林果,抓紧着点。”
此前宋蕴宁从不让宫女贴身伺候,大婚当前,所有的宫人全都在门口候着。
他们一听新进贵妃要吃文林果,片刻不敢耽误,手忙脚乱地往行宫御膳房去,把果子削皮切块送进了屋。
白瓷的盘子上放着削得干干净净的果子,宋蕴宁搭眼一瞧,脸上瞬间有了愠色:“谁让你们削皮,再拿。”
第二次送来的文林果只切了块,没削皮但洗得干干净净。
宋蕴宁依旧挑剔,说块状不适入口,大肆发脾气。
随着盘子一同摔倒地上,她拍着桌子闹:“一群蠢货!做事没有分寸便罢了,本宫说话也都听不懂,一双耳朵是白长的!拿完整的果子与刀来,本宫自己切!”
战战兢兢的宫女只想到赶紧从房里跑出去,外头听着打砸声的小太监更是不敢发言,所有人都不敢跟明日要与王上成亲的宠妃对着干。
果子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还有削果子的刀具,宋蕴宁拉着脸让人退下,随后关上门。
她放心大胆地来到桌前切文林果,见门外无动静,便将这把小匕首放到了枕头下面.
这才是她的目的。
后窗外适时地传来信鸽扑打翅膀的声响,宋蕴宁赶紧来到窗边拿下了信笺,及时送走信鸽。
夜瑾煜传来的信,信上说:宋言澈已安全抵达岛国,你在行宫中只需保全自己,剩下的事情全都可以放心。
“爱妃。”咚咚敲门声传来。
宋蕴宁惊慌失措地将信顺手放在了瓷盘地下,就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她脸上带着肆意灿烂的微笑转过了身。
“王上。”笑着眨了下眼,宋蕴宁见岛国王上大腹便便地抬脚入门,他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精神抖擞。
环视一圈,岛国王上走近处宋蕴宁:“明日便要举行庆典,不知爱妃今夜心里可有慌张之感,寡人可是兴奋得睡不着啊。”
他干笑几声,瞥到了桌上切好的文林果:“爱妃这是渴了还是饿了?”
白瓷盘子下面压着的信露出了边角。
宋蕴宁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走上前拿起一块:“王上要不要吃上一块,这文林果酸甜可口,的确是整日的忙碌让臣妾饿坏了。”
岛国王上兴奋地用嘴接住了宋蕴宁递给来的文林果,细细咀嚼,滋味的确不错。
就在他抬手准备拿第二块的时候,宋蕴宁打断道:“王上今夜为何要来臣妾这儿,新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您不知?臣妾还要好生准备呢,王上还是快回吧。明日一早就要举办庆典,可不要出岔子才是。”
她额头的冷汗几乎要滴落下来。
岛国王上察觉到了宋蕴宁的急不可耐,可在他的眼里只能将这状态理解成宋蕴宁迫切地想要成为皇妃。
他笑道:“爱妃当真急切,哈哈哈。好,寡人便依了你,现在寡人就先离开。你只管好好睡上一觉。”
在林公公的搀扶下,岛国王上出了宋蕴宁的寝宫。
直到大门关上,宋蕴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整个人靠在桌旁深深吸气,从白瓷盘底下抽出了夜瑾煜送来的字条,以绝后患,踩着凳子扔进了灯笼里,字条化为灰烬。
宋蕴宁勉强自己上床酝酿睡意,无奈心绪纷杂,今夜注定无眠。
翌日清晨。
宫女热热闹闹带着红布绸子把寝宫里里外外装点一番,带头的嬷嬷进门二话不说让人把宋蕴宁请起来。
床帘还拉着,宋蕴宁其实从始至终都没能睡着,她睁着一双眼睛默默听着。
“贵妃娘娘今日可是头一份的。”嬷嬷拧着眉,颐指气使道,“你们这些都给本嬷嬷放机灵儿着点,赶紧。”
这嬷嬷是岛国皇后身边的人,特地派来帮衬着宋蕴宁加入宫门,说话做事难免大套了些。
“贵妃娘娘您该起了。”小宫女拉开床帘,轻声细语地把宋蕴宁从床上扶起来。
这边主子才坐直,黑眼圈映入眼帘。
小宫女看着她的脸憔悴不堪,略有心疼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