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的确有些年份,饱经沧桑得直往下掉木屑。夜瑾煜刚往渔船旁站定,前头小棚户下面有一个穿着蓑笠的人,放下手里破烂的渔网,靠了过来。
这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行走。
“太子殿下。”庞汉把帽子摘下来,“属下在此地等候多时,今日的余震闹得百姓更是民不聊生。您又什么吩咐?”
谨防有人探听,夜瑾煜带庞汉来到海边,找了个礁石旁角落的位置。
“孤冒险前来是想告诉庞头领,时机已成熟,三日后集结人手。”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仿佛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属下明白。”
……
行宫上下笼罩着岛国王上不悦的阴霾,身旁候着的林公公不敢讲话低着头,宫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王上!”官兵来报,“贵妃娘娘找到了!”
“什么!”
郁闷瞬间化为乌有,岛国王上瞬间有了精气神,原本在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快快,快将爱妃请上来。”
他的声音不停地颤抖。
倒不是说这假惺惺的老男人有多喜欢宋蕴宁,这可是能预言未来的神女,哪个君王不想将其占为己有。
宋蕴宁特意没回房换衣服,穿着一袭污秽不堪的罗裙来到大殿,肩膀处还能依稀看到血污,一瘸一拐地走到岛国王上跟前跪拜。
“臣妾让王上担忧了。”
没能跪下来,岛国王上遣林公公上前搀扶,并赐座。
“余震突然来临,想必爱妃也受惊了。”岛国王上见到宋蕴宁心中便有底,他满面红光地挡不住笑意。
眼仁抬眼间上下打量,岛国王上挑不出宋蕴宁莫名失踪的毛病,猝然间想到什么又开了口:“爱妃呀,这地震后岛国还会出现何事。你讲来与寡人听听。”
此话一出,林公公十分有眼力价地将在场宫人全部遣出屋外,他临走时顺便关上了门。
我还没开口这人就主动提了,宋蕴宁心想正中下怀。
“王上。”她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岛国王上的耳朵,小声道,“接下来臣妾可保王上与岛国平安,不会出现任何事情。”
岛国王上惊喜不已,拍手叫好。
“不过……”
突如其来的转折打得岛国王上措手不及,他嘴角的笑僵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宋蕴宁的嘴。
“您必须得正式迎娶臣妾过门,臣妾要名分,您诚意够足,臣妾才能向上苍祈求不会出现任何灾难。”
“当然没问题!”
不过是娶个妃子入门,能有多大的问题,岛国王上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十里红妆,大操大办。”笑容荡然无存,宋蕴宁认真地看向岛国王上,“不然臣妾可就保证不了了。”
岛国刚刚经历了地震,满目苍凉,百废待兴。
在这节骨眼上与全国岛民宣布要花重金迎娶一个女人,这事会不会太过张扬,又会不会引起别的幺蛾子。
岛国王上犹豫了,可他咻然转念一想,若宋蕴宁是神女,得罪了神女只怕后果更严重。
“寡人应了你的要求。”岛国王上没能展露出愉悦心情,他不过是在两难中选择了所谓的最优解,脚下的路不算明朗。
说是一场婚礼,不过是一次交易。
宋蕴宁见这狗皇帝答应得爽快,便退了一步:“臣妾明白王上您为难,这皇后之位臣妾就不要了。不过,庆典礼数定要高于皇后。”
罢了,争来争去总归是要娶宋蕴宁,岛国王上暗叹一气,继而点头。
国库空虚而不能赈灾百姓,若是要从如此羸弱的国库里拿出钱来举行盛大的庆典,还得好好规划一番。
想到这里,岛国王上气不打一出来。
原本不该花的钱都花了,这女子竟还不让寡人碰!他的表情切换自如,对着宋蕴宁笑嘻嘻:“爱妃,今夜寡人可否在你房中留宿?”
算来算去也是这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后宫佳丽三千都抵不住这人的色心。
“王上岂不是说笑了。”宋蕴宁配合着娇羞埋头笑,借机推开了他,“成婚前不可有逾越之举,天谴王上您忘了?”
岛国王上让宋蕴宁怼得哑口无言,天谴这词听起来就可怕,他可不愿意触霉头。
“哈哈哈。”他捋着胡子直笑,起身说,“寡人不过看看爱妃的心意,若是爱妃不愿便罢了,寡人累了,先回房。”
语气酸溜溜地有赌气的意味,不过宋蕴宁可不管你是发脾气还是真豁达,顺势送岛国王上出门,落得一个清净。
……
转眼两日,夜瑾煜与庞汉约定好在城中秘密地点接头。
岛国城里有一处地下赌场,赌场老板在听到岛国与大楚即将开战之时,闻风跑路,场子便无人经管。
这赌场来的都是熟人,平日里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