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这一两日就会死在船上,众人面对指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更有甚者当起了出头鸟,壮起胆子站了出来:“诶!老大您现在手里连吃的都没有还想把我们骂的狗血淋头,倒不如先想想怎么喂饱这一大群人吧!”
满脸不服气的小弟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岛国人对着干,他不可思议地楞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敌众我寡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若是激怒了众人引发冲突,带头之人最先被针对。
岛国人从箱子上放下腿,强忍着肩部的颤抖心平气和道:“我们在海上还能被饿死了?岛国世代以渔为业,都给老子把你们看家的本身拿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投来疑惑目光。
“从军前谁家不是靠打鱼为生,船舱里有鱼竿。李三你去取来发给大家!钓上鱼就有得吃!”岛国人对身旁小弟下令。
这李三是岛国人身边最为贴心的小弟,只说一句话就能看得出老大的心情,要说打仗他不行,溜须拍马是一顶一的强。
“好嘞,我就去!”
一时甲板上的氛围缓和下来,只要有饭吃便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人会活下来,船也会在合适的时候靠岸,等船靠了岸,大家又会变成将领与将士的关系,小弟们还得在岛国人手下讨生活。
岛国人的得意洋洋地叉着腰靠在桅杆上接受着众人投来欣赏的目光,还不得他享受够,李三急匆匆地拿着鱼竿跑回来了。
“老大!老大!不好了!”手里的鱼竿明显泡了水,制作鱼竿的木头软塌塌地弯下腰。
只见李三不费吹灰之力地挥动鱼竿,啪地一声,杆子就断掉了。
“怎么回事!”
岛国人惊呼着跑上来接过鱼竿残骸。
没有人敢说话,全都一个劲儿地看李三,等着他开口。
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李三全省直发抖,哆哆嗦嗦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泡了两天的水,鱼竿全都毁了!只剩下鱼线勉强能用。”
倘若要靠钓鱼活下来就只能抓紧制作一批新鱼竿,算上制作的时间和需要靠运气才能调到的鱼,不能再耽误。
“都给老子找木材来自己做鱼竿,不然全都给你娘的饿死了。”岛国人叹息直摇头,挥手打发着众人去了。
船上的木材说白了也只有甲板隔板之类的能取下来用,小弟们谁都不愿意把自己房里的取下来,万一遇上个风浪房间可就不稳固了。
宋蕴宁与船上人没有任何关系,她的隔间就成了送到嘴里的肉,所有人全都盯着这块大肥肉。
“你们干什么?”
一群人光着膀子昂首挺胸地进了门,手里头拿着镐子和锤子,没有一个人主动出面与宋蕴宁讲个清楚。
正当宋蕴宁震惊之时,在场的人开始动手了,有的拆地板、有的拆床板。
“你们怎么能不经过允许就动我屋里的东西,都给我停下!”宋蕴宁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让人住手,可没有人听。
后来的人没了位置,打上了做隔板木板的主意,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不好!
这后面有藏着的干粮,宋蕴宁绝对不会允许好不容易得来的干粮拱手与人,她扯着嗓子对门外大叫道:“救命啊!有人非礼我!来人啊!”
此番言论吓得在场的小弟谁都不敢动了,前两日才因为这女的死了一名弟兄,谁要是沾上这女的就别想有好下场。
岛国人在隔壁听见叫喊声二话不说冲了过来,并让李三拦住门口。
李三咬着牙四仰八叉地死死趴住门框,任凭里头的人怎么闯也出了门,瘦弱的臂膀几乎要被撕扯开,可见其忠心耿耿。
“怎么回事,让你们做鱼竿,怎么全都跑到这屋里来了!”
小弟手里全都拿着从宋蕴宁房里取下来的木料子,房里早已是千疮百孔残败不堪,游荡着宋蕴宁稀稀簌簌的哭声。
袖子挡在眼前便开始痛哭流涕,宋蕴宁蹙眉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您前几日就说了不可欺负我,要这些人好好对待我,可今日这算什么?”
岛国人打眼一看就瞧见了站在最外头的一个小弟,手里抱着好几块木板,也正是这人在先前甲板上当众就让他难堪。
看来不使一计杀鸡儆猴立立威信是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所有人都能踩在他的头上拉屎了!
这机会可算是来了。
“今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来人!把他拉下去,就地正法。”岛国人随手一指就指到了最前头的那位。
军中杀人算是小事情,总会有士兵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惹得将领不开心,众人虽惋惜但也庆幸不是自己。
不等此人求情,李三抄起一把尖刀瞬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鲜血泵出的那刻,宋蕴宁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不停地在心中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