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宁不想再与夜瑾煜吵,可面对他的语气和弟弟现在正在牢中的事实,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太子殿下”宋蕴宁半蹲行礼,生分起来,“殿下您不是答应过臣女,会护宋言澈周全。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太子之话,一言九鼎!”
声音戛然而止,宋蕴宁来到夜瑾煜面前,隔着布条望着他,继续道:“现在阿弟在大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竟然要瞒着我!”
原本想着将宋言澈的事先瞒下来,夜瑾煜不想宋蕴宁眼睛还没恢复就又陷入新的担忧,说不定过几天肃王转危为安,宋言澈就放出来了。
夜瑾煜知道宋蕴宁误会了,可话在嘴边就是说出口,他没有再讲话。
“您二位一见面就吵,哎。”南宫溪提起桌上的药箱,随口道,“别说了,既然肃王生病便耽误不得,先带我去看看。若是真无计可施,你们再吵也不迟。”
宋蕴宁立即跟上,走在前面带起路:“跟我来,我带你去。”
两人并肩离去,南宫溪不停地问宋蕴宁出去干了什么,宋蕴宁全都如实回答,全然不顾夜瑾煜还在房里没出来。
夜瑾煜暗自叹气,默默地跟上两人。
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眉头死死地向下压着,显然是不满两人如此亲近。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南宫溪很快到了小院,肃王昏迷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所下之毒药,这毒药只需要将体内血液放出一些即刻减轻症状,真相只有他知道。
“南宫先生这边请。”
宋蕴宁带着南宫溪找到肃王住的南屋,门口侍卫挡在门前不让进,言辞冒犯:“等等,这是什么人?肃王房间岂敢乱入。”
就在他们伸手拦下南宫溪之时,夜瑾煜紧跟着现身:“此乃神医谷传人南宫溪,他是来给肃王看病的,给孤让开。”
“是!”
肃王手下不敢违背太子,只好不甘地让开,毕竟他们暗地里对宋言澈下手,对其姐姐宋蕴宁多少带点忌惮。
南宫溪来到床边坐下,装模做样地号脉,观察了肃王脸色,的确是中毒迹象。
此毒隐秘,先会发热咳嗽,继而胡言乱语显出疯魔之症,最后就是如现在,陷入昏迷,除神医谷之人无人能辨。
夜瑾煜与宋蕴宁谁也没讲话,但心里都迫切地盼望着肃王赶紧醒来,他们的目光同时聚集在南宫溪身上。
从药箱里取出小刀,南宫溪过了一遍盐水,他心里发笑,想不到到头来还得自己亲自救杀姐姐的仇人。
他迅速地找准穴位,将其皮肤刺破,又用银针点在不同穴位之上,同样地使其出血,随着血液渗出,肃王的嘴唇渐渐恢复血色。
恍惚中,肃王有了意识,他只觉得一阵眩晕,缓缓睁开了眼。
“本王……”肃王中气不足,说话断断续续,“本王这是在何处,本王为何…为何……”,他在手下的搀扶下坐起身。
抬眼就看到了南宫溪,那日在东市粮店前碰到的男人!
肃王手指南宫溪,慌张之下直结巴:“你你你!”
“见过肃王殿下。”
南宫溪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他用手巾将小刀上的血擦干净,同时决定先声夺人:“肃王殿下那日可是还找了人要打在下,我可还是以德报怨来替您治病了。”
转身,南宫溪看向夜瑾煜,略带委屈地说道:“太子殿下,肃王殿下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良民,还砸了当地百姓的店,此事岂能不算?”
说完话,顺手将小刀放回了药箱。
状态还未恢复正常的肃王大口喘着粗气,他想为自己说两句话,可支支吾吾一直说不出口,着急得满头大汗。
“殿下您别急。”肃王手下不停地给肃王顺气,他指着南宫溪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殿下在东市不过想帮那人,是那人不领情!”
此地无银三百两,夜瑾煜现在才知道肃王还在东市粮店闹了事,想必是肃王故意封锁了消息不让他知道。
“都闭嘴。”夜瑾煜走到床前看着肃王,“一码归一码,南宫先生今日能来给你看病确是以德报怨,你不该如此。赶紧给南宫先生赔礼道歉,还有将打砸粮店的损失,一并赔上。”
肃王自知理亏,艰难地坐起身对手下道:“拿些银票给南宫先生。”
就在侍卫将银票交给南宫溪的瞬间,肃王气火攻心,再次晕了过去,众人始料未及,手下大叫道:“肃王殿下!”
收好银票,南宫溪无奈地再次替肃王号脉,翻开他的眼皮查看,随后移步到桌子前,取了纸笔:“气晕了而已,无伤大雅。我留下一副药方,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即可。”
说是药方,确是解药药方。
眼看肃王呼吸均匀,胸口有规律的起伏,面色回归正常,宋蕴宁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趁南宫溪写药谱的间隙来到夜瑾煜跟前。
“太子殿下。”宋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