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抓夜瑾煜却怎么都碰不到,瞬间明白过来对方是刻意在与她保持距离。
话讲到一半停住,宋蕴宁不想继续讲了。
“哎。”夜瑾煜长叹一声,“孤会替你治好眼睛,之前答应的事绝不食言。若是宋蕴宁你不喜欢孤这种人,眼睛治好后便保持距离吧。”
这句话在东屋里不停回荡,传到宋蕴宁的耳廓里放大回旋,也在她的心里不停重复,紧接着关门声传来。
重活一世的宋蕴宁,当真是为了那个南宫溪口中的陌生人而想要与夜瑾煜划清界限吗?
其中的恩怨怕是只有宋蕴宁自己才知道,当在城门口听到南宫溪这个名字的那一刻,一个在心间埋藏许久的回忆,顿时浮现。
她不是不想那个人死,而是因为那个人她认识,这恩怨她要自己亲手完结,而不是拉夜瑾煜下水,一个这世上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
……
出了屋子,夜瑾煜独自走到廊道,心里五味杂陈,复杂的情绪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滚,远远地离开东屋,他站住了脚步。
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他不停地思量着刚才与宋蕴宁的对话。
两人不同的坚持让夜瑾煜意识到现在宋蕴宁似乎还不能靠他太近,现在很危险,他必须与宋蕴宁保持一定的距离。
离开前,夜瑾煜去大堂找到正在忙碌的古山:“孤要出门一趟,蕴宁还在屋里。虽说有初禾照看,你也多注意,保护她们的安全。”
古山点点头应下,顺口问道:“殿下,出门可否要备车?”
夜瑾煜挥挥手拒绝了古山的提议,独自离开了小院,他要孤身去客栈找南宫溪,不就是杀个人吗?孤答应你。
东市早在夜瑾煜带领赈灾军队入驻前就成了荒市,没有人烟,更没有叫喊声,赈灾开始后东市设立了粥棚和临时住所。
先前夜瑾煜没注意,街市口的位置还真有一家挂着招牌的客栈,招牌之下,大门紧闭,也许是没生意,招牌歪七扭八地挂着。
问了店里的掌柜,说最近只有一位白衣公子入店就在二楼,夜瑾煜使了点银钱便找到了南宫溪的房门。
敲门,“进来。”门内传来南宫溪的声音。
门没锁,夜瑾煜轻轻一推便打开,映入眼帘的南宫溪背对着门口,向前走两步,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草药,还有药铂与医书。
“殿下来了客栈,这是想通了?”南宫溪抬眼瞥了来人,放下手里的药草,抄起手帕将手上的药渣擦干净,“您若是答应就坐下聊,您若是想说其他的,请恕在下不奉陪。”
听完话,夜瑾煜二话不说便坐了下来。
南宫溪勾起嘴角,取了笔墨,也来到小桌前坐下。
“我这人做事向来有规矩。”提笔沾墨,南宫溪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给殿下写的是治病所需的药材,您先去准备。准备好再来客栈找我,剩下的事之后再说。”
“好。”
夜瑾煜言简意赅,默默地注视着桌上的白纸,只见南宫溪缓缓写道:熟地黄、山药、山茱萸、菟丝子、杜仲炭、鹿角胶。
不懂医术的夜瑾煜凭借早年看医书的记忆,勉强能认出其中一两味药材是对眼疾有帮助,看来南宫溪是打算合作了。
从南宫溪手里接过药单,夜瑾煜从客栈中告退,小心翼翼地将药方叠好放进怀里,他想着亲自去寻药材。
抬头却看见一名侍卫正奔着客栈方向跑来。
“殿下,殿下。”侍卫气喘吁吁,“宋公子让我来传话,这端王和肃王的队伍都到泽州城里了,他正带着他们往小院里头赶,您赶紧回去吧。”
看来找药的事只能先搁置了,夜瑾煜必须抓紧时间赶回去维持局面,还不能让宋蕴宁与肃王一行撞上。
“即刻返回。”
侍卫牵来马匹,夜瑾煜登上,快马加鞭向着小院狂奔而去。
宋言澈带着端王肃王一行入院子,初来乍到的两人打量一圈,院子里人烟稀少,连仆人也没有几个,条件艰苦且简陋,两位王爷不约而同地露出嫌弃神情。
“皇兄到底在何处,城门口就没看到他,现在到了住处还是没看见。”端王走上甬道,嘴里抱怨了两句。
“肃王殿下,端王殿下,这边请。”宋言澈与两位都不熟,强撑着维持笑脸,“太子殿下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回来。”
将人带进大堂,又拉开椅子让两人坐下,宋言澈便找借口出了门。
刚下台阶就看到了夜瑾煜急匆匆地赶回院里,两人隔空对视一眼,他向宋言澈点点头,示意不用讲话,径直入了大堂。
坐在堂上的端王与肃王谁也不理谁,两人从上路起便各执己见,无论是吃的干粮、喝的水,还是住的驿站,就没统一过意见。
肃王一度怀疑端王是故意为之。
“皇兄!”
端王撑着椅子咻地站了起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