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已经当着百姓的面杀人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必须让杀人者偿命!”
夜瑾煜不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安龙这贼人在旱灾来临后抢不到粮食与钱财,山上小弟四散逃走,他没了办法便下山装作难民骗吃骗喝。”
指节修长根根分明,夜瑾煜抬手盛气凌人,指着那人大声道:“尔等可知,强抢朝廷粮仓是动乱叛国之大罪!理应连九族!”
空旷城边,声音在上空回荡,尤其清晰明了。
那人慌张无措,瞬间闭上了嘴,装作无事地转过身,挠挠头,正要往后走却对上了古山强壮的胸膛,被迫停下。
“为何不说了?你刚才不是很会说吗?”古山步步逼近。
男子连连后退,死命摇头:“不不不,官爷您误会了,小的刚才可什么都没说,您一定是听错了,我跟那个山贼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人瞧着就不对,说不定是贼人安龙山里带下来的小弟。古山毫不留情,直接一记擒拿手拿下,三下五除二将人扔给了将士看管。
“叛乱之人全都抓起来!”随着夜瑾煜挥手下令。
在场将士在宋言澈的带领下把先前闹事之人全都集中一处,以绳索捆绑,纵队排列,一个接一个全都带上城墙示众。
“等到疫病在城中不在泛滥,孤会将所有人交予县令处置,在场诸位可有异议!”夜瑾煜昂起下巴,手指叛乱之人宣布。
现场所有人心服口服,再也无人提出异议,静默无声。
夜瑾煜满意地点点头,让宋言澈来到人前,郑重其事道。
“孤奉劝在座诸位安分守己,大楚兴亡匹夫有责,国之根本乃是百姓。孤只知道朝廷下拨粮食到泽州城是为了救自己人,若作奸犯科、强抢粮食之人那便不是我大楚国人!”
“太子殿下英明!”
一人带头,万人跟随,民众跪拜在地感恩戴德,齐声大叫:“太子殿下英明!”,以头戗地以表对朝廷的虔诚。
让山贼带头这么一闹,许多人连晌午的粥饭都未能领到,一日内粒米未进,早已饿得晕头转向。
跪拜之时,多人乘此机会请求道。
“请求太子殿下开仓放粮!”
宋言澈从头到尾都以极为崇拜的眼神看着夜瑾煜,他深知这位太子一定会带领大楚走向前所未有的巅峰。
失神中一记叩脑壳的吃痛传来,“啊!”他回过神眨眨眼,眼前的夜瑾煜正忧虑地看着宋言澈:“看什么呢,孤让你开仓,放粮。”
“是!”
扯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夜瑾煜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粮仓门在宋言澈的指导下打开,将士们不必再守着粮仓,民众不再闹,军民合作,很快便将粥棚再次搭建起来。
座椅板凳准备就绪,施棚重开,烧火熬粥不亦乐乎。
在夜瑾煜的建议下,粥棚施粥的同时还给来领粥的百姓分发抗疫药品,附带口罩在内,不停宣传防疫政策。
云卷云舒泽州城边,接连飞过的孤鸟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团漆黑,只能瞧出影子形状来。
太阳来到地平线,一日晚间将至,投射到身上的夕阳让夜瑾煜身上暖洋洋,行于城墙下,城门内的粥棚有条不紊地重新开始施粥。
心中惦念宋言澈的状况,已一整天都没看过她了,夜瑾煜决定先回小院。
“殿下,一切都打点好了,乱民已让县令遣人来带回大狱。”古山领着夜瑾煜继续往前走,接连的忙碌让其口舌干燥。
走到马车边停下,夜瑾煜临上车前嘱咐道:“看好城门处的秩序,里面若再闹,外头的难民说不定会乘此机会入城。”
古山应下,他要在城门处留守以备不时之需。
正当马夫想要起步离开城门,宋言澈拦下马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登上车,夜瑾煜阻拦道:“粮仓事宜可否安顿好,现在就要跟孤一同走?”
只见宋言澈自顾自地找位置坐下,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大声道:“臣办事,殿下您只管放心,都安排好了。走吧殿下,这一天臣提心吊胆,昨夜也没睡安生,只想早些回去歇息。”
说着话打了个哈欠,倚着车厢闭上眼。
到底还是个少年,说话做事都有些孩子气,夜瑾煜笑笑,思量到只要见宋蕴宁时躲着点宋言澈便好,遂让车夫起步。
……
东屋房内,于往常一般。
这几日依照夜瑾煜的吩咐,大夫每日都会来房中查看宋蕴宁的状态,把脉的同时更改药方,力保宋蕴宁平安。
隔着床帘伸出手,宋蕴宁眼角疼痛不止,无论白天黑夜都见不着光亮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尝试了。
把完脉,大夫暗叹一口气,随口宽慰道:“宋小姐,此病万万不可心急,每日需将汤药全数喝尽,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等宋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