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位置偏僻,不远处有侍卫把守确保两人所讲之话不会外传,夜瑾煜倾其所有毫无保留。
宋言澈已成了个闷葫芦,任凭夜瑾煜怎么说都不讲话,紧张的他不停地咬着左手大拇指,企图令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哼。”夜瑾煜冷笑一声,无所谓道:“孤原先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才,少年英雄。今日才知你宋言澈是个懦夫,机会摆在眼前却不珍惜。不愿意掌握权利主动出击的人,又和芸芸众生有何差别,罢了。”
好话已尽,点到为止。
夜瑾煜起身离开,留下背影,他将参透此事的期冀加在宋言澈的身上,希望这位少年能早日成长起来,好撑起保护家人保卫百姓的一片天。
不知道到底在寒夜里坐了多久,宋言澈一直盯着篝火熄灭,这堆火从熊熊燃烧的烈火到发出微弱的火光不过须臾,夜瑾煜走后无人再往里添加柴火。
侍卫见宋言澈一直呆坐,前来贴心询问;“宋公子您还要在外面吗?天冷,还是回帐篷吧。”毕竟殿下有令言一定要保护好宋言澈,不可让其受到伤害。
“好。”
回过神来的宋言澈起身,他的心里暗下决心,不能成为夜瑾煜口中的懦夫,必须尽快成长保护家人,这才是此生最大的愿景。
翌日清晨,军队整装待发,夜瑾煜一早便起床查看物资情况,顺便慰问诸位将士,给所有人打气。
“诸位!”
夜瑾煜雄姿英发,带头骑于马上,高声道:“前面便是我等此行目的地泽州城,一鼓作气抵达城门!”
将士们盛气凌人,军队向城门进发。
泽州太守多日前已收到朝廷急报,信上说太子夜瑾煜携众将士及五百石粮草前往赈灾,届时以‘风调雨顺,国泰明安’为号,开放城门。
夜瑾煜一行行至城门口,见城门紧闭,侍卫下马喊道:“开门!太子殿下携粮草前来泽州城赈灾,还不速速开门!”
城门守卫立即禀报太守处,太守没能预料到太子带兵竟早于预先所设定之期两日抵达,遂快步赶往城门。
“门下之人可是太子夜瑾煜?”
此太守为边境官吏,不曾见过当朝太子,以防北境大军扮作大楚将士前来侵犯,他不得不万事小心,泽州经不起折腾。
“孤乃太子,请太守快开城门。”夜瑾煜回应。
“请恕下官无礼,殿下您可知‘风调雨顺’?”太守问出那句暗号,在场之人满头雾水,匪夷所思。
“国泰民安!”
夜瑾煜不假思索,对上暗号。
暗号一事正是他出发前找到皇帝亲自定下,谨防小人作祟,企图以赈灾有过为由弹劾于他,从而祸及武侯府上下。
一行人总算安然无恙进入城中。
……
披星戴月地赶路,宋蕴宁三人自在林间发现熊的尸体后未能再得到夜瑾煜一行人踪迹,沿途倒是打听道有百姓说见到军队往冀中方向去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三人继续赶路,不知不觉间已临近泽州城。
越靠近灾区,越能感受到沿路流民增多,古山不耐烦地赶走几名要饭流民:“没有,没有,走开。”
他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好惹,这些人不敢得罪,只好作罢。
“怎么了?”
车厢内听到吵闹声的初禾探出头来,马车向前驶去未作停留,初禾只看到几个瘦小佝偻的背影。
“这应该就是泽州城里逃出来的流民,在路上讨要些吃食。我们没到泽城,还不能分粮食出去。只怕接下来灾民会越来越多。”
古山挥动的鞭子,马车加快速度,宋蕴宁知道距离泽州已很久了,很快便能于夜瑾煜一行汇合。
少顷,原本匀速行驶的马车却停了下来,宋蕴宁撩开车帘一看竟是一群流民拦住了马车去路,嘴里祈求着。
“好心人行行好吧,给我们点吃的!”
初禾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立即打开包袱想分出些饼子给这些人,却被宋蕴宁回身按住,她摇头。
“没有粮食,诸位请把路让开!”
宋蕴宁态度坚决,一点也不心软,让古山立即驾车离开。
“谁信啊!你们吃好的穿好的,肯定有粮食,乡亲们他们马车里肯定有吃的,都上去抢!”一名男子不讲道理,作势便要登车。
人群嘈杂,流民一窝蜂地想冲上前来,宋蕴宁当机立断:“古山,拦住他们!”并且小声嘱咐道“不要伤害他们,只吓吓便是。”
古山大手一伸,扯着那人的衣领就将他摔在了地上,三两下便让这些人吓得四散逃走,若是不跑或许现在就没命了!
平息纷争后,初禾也从车厢里下来。
她最是了解宋蕴宁,这武侯府的大小姐,平日里见到个乞丐都要给上一些银子,今日遇上流民竟无一点恻隐之心。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