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后面打量着驶出的马车,不像是家里的,富丽堂皇很是讲究,看起来像宫里的御用。
秋蓉转头,正好看见宋蕴宁的背影,向福寿堂的方向走去,惊喜大叫。
“老夫人,大娘子回来了!”
主仆两人快步走上前,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宋蕴宁的脚步。
“蕴宁,门口才走那马车,可是送你回来的?”
萧老夫人腿脚不好,两条腿来回不停地捣腾才能跟上宋蕴宁的脚步,对方明显没有打算停下步子,依旧往前走。
“母亲有话直说。”
宋蕴宁头也不回,但慢下了步子,淡然道。
“是这样的,并非母亲刻意为难你。渐清在大牢里,我今日专程去见了,好端端的人都没个人样了。钱庄掌柜的不依不饶,我当了全部的首饰凑的钱根本摆平不了他。老东西狮子大开口,一说就是一千两。娘都一把年纪了,轻易不低头,但是这次是真没法了。”
说着,萧老夫人还从眼里挤了几滴眼泪出来,不停地以衣袖擦拭。
当真是跟这世上的苦难人无异,外人看了去定要说宋蕴宁狠心。
“噢?”
宋蕴宁停下脚步,转身。
身后两人躲闪不及,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庭院里,落在梅花树枝头的白色蝴蝶受到惊吓,忙拍打着翅膀从树梢飞走,许是质量太轻未能带来一点枝头的抖动。
“儿媳之前或是已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萧渐清用假银票是自己找事,官府理当缉拿归案。而且儿媳身无分文,母亲你就是来找我一百次、一万次,儿媳都还是这句话,没钱。”
她斩钉截铁,当着在场所有下人的面让萧老夫人下不来台。
说完,不等愣在原地的对方回答,宋蕴宁继续往前走去,这次步子迈得更大,脚下生风,说什么都不停下。
“你宋蕴宁了不起!我看你跑得了和尚跑不跑得了庙,上次你弟弟当着老婆子的面买了二三百两的首饰,我就不信你武侯府没钱,宋蕴宁你只管躲着!这钱我管武侯要去!秋蓉,我们走!”
萧老夫人嘴都气歪了,气得直跺脚,指着宋蕴宁离去的背影骂。
有本事你便去武侯府要吧,如果真能要得回来的话,远处的宋蕴宁心想。
两人马不停蹄地往武侯府赶,没进门就遇到了第一关,站在门口等待下人通报,得主人点头这面才敢放她进去。
武侯夫人从听说萧老夫人来了,让人赶紧请进来。
她坐在正厅主位上喝着茶,下人摆好了座位,也按照武侯夫人的意思,替萧老夫人设了座,同等沏热茶。
半晌,萧老夫人在丫鬟的带领下入正厅,泰然自若地进了门。
“哟,今天这外头刮的是什么风,把萧老夫人吹来了。看来上次一见,萧老夫人是没把心里话说完,今日特地来府上找我”
撇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末,武侯夫人吹掉热气,喝了口茶,并未正眼看萧老夫人:“请坐请坐,招待不周。”
萧老夫人倒也没客气,坐了下来,不自然地喝了口茶。
她酝酿片刻,缓缓开口道。
“嘿嘿,亲家……原本夫家不该开这口,但将军府属实是米缸见底了,手头没了银子。不知亲家夫人与武侯大人听说我儿是事没有,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必须拿一千两才能把萧渐清从牢里救出来。不知武侯府手上银子是否宽裕?”
“哦哦,听说了!哎,渐清着实是年轻气盛,怎么能随意打人。”武侯夫人故作叹息,放下了手上的杯子,感慨。
“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上次蕴宁出事绑匪不是要了四千两银子放人吗?现在武侯府上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这样,为表作为岳母对女婿的心意,这十两银子老夫人您拿回去,说什么都要收下。”
身旁武侯府的侍女,从身上掏了十两银子出来,放到了萧老夫人面前。
眼睁睁看着丫鬟像是大方叫花子般地放下了银子,萧老夫人的脸就给武侯夫人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这么疼,活生生地把脸送到人家面前找打。
她猛地站起身来,高声道:“你!简直太侮辱人了!我们走!”
萧老夫人大步离去,跟在身后的秋蓉看着桌上的银子,心里想着不拿白不拿,转身抓起银子才跟了上去。
一时间,萧老夫人想不到搞钱的好点子,两人从武侯府出来,远远地看见街角有一挂幅,上面写着‘赌坊’二字。
“或许能去借利钱?”
看着那两个字,萧老夫人说什么也迈不动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喃喃自语道。
“高利贷吗?老夫人您可千万别糊涂啊,老爷生前便以不借利钱为家风,再三告诫主君。这时候您怎么还动起这脑筋来了!”
秋蓉见老夫人蠢蠢欲动,赶紧把桌上拿的那点银子塞到老夫人的手里,她心里着急,忍不住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