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蓉去关窗户,萧老夫人这才解释道。
“儿啊,娘要是不答应宋蕴宁,兵符怎么办!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钱的确要看看府上还有没有了。”
萧渐清若有所思地点头。
“来人,去把管家叫来,本将军要问话。”
不一会,管家佝偻着背,畏畏缩缩地来了。
听说是萧渐清要亲自问话,背上的冷汗直流,近日将军府的花销就快要见底了,他心里也急得不得了。
“回主君的话,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全部银子加起来,只有这个数了。”
他伸出一只手,张开手心,五个指头都露了出来。
“五百?”
萧老夫人疑惑反问。
管家立即跪在地上,以头戗地道。
“回老夫人话,五十两,这已是全部了。就这些银子还要撑到年后才能有新的入账,哎。”
“你个老儿!你确定是五十两白银,还不是黄金吗!好好的将军府,这么大的府邸,里外的银子加起来才五十两!”
老夫人诧异,怒而拍桌,指着管家呵斥道。
暗地里查看萧渐清的脸色,管家转动着眼珠子,说话吞吞吐吐,没敢直说。
“这……”
“只管说!”
瞪了一眼萧渐清,萧老夫人下令。
“主君先前支出去了不少的银子,从用钱的名目来看,应该是给阮小娘置办了不少的首饰和衣物,数额较大,现在已经有些填补不上缺漏了。”
萧渐清听了这话也坐不住了,从凳子上站起来,立马开口解释。
“母亲,也不单单是给阮诗诗用的,孩子身上用了不少。还有日常的人情宴请,给达官贵人送些礼品,不都得花钱。”
目光躲闪,根本不敢直视萧老夫人的眼睛,看起来就有些心虚。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萧老夫人明白现在说的这一大堆肯定也花了,但绝对不是能用这么多钱的程度。
若是阮诗诗没来将军府之前,这些钱本来也就是日常的花销,从来没见过家里没钱用的情况!
“哼!我不管你嘴上怎么说,那阮诗诗定是用了我萧家的银子。萧渐清你真是糊涂啊,阮诗诗甚至都没进我萧家的门,你就给她花这些银子!”
萧老夫人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使劲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简直要被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给气死了。
“你赶紧,我给你两日的时间,去找阮诗诗把首饰之类能当的东西要回来,倘若是要不回来,家里下人的工钱都发不起了!说出去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萧渐清明白这事是欠考虑了,只得点头,应付下来。
这时,晚饭结束。
反正萧渐清吃不下了,他简单回房换了身正经的衣服,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让两名侍卫跟着出了门去。
路口,人来人往,虽说是冬日,但也不乏有老百姓在外玩乐,街头巷尾的铺子都还开着,天色已晚,各家门前的灯笼亮了起来。
他魂不守舍地在街上走着,脑子里不停地思考,这些钱到底去哪里了,难道真的给阮诗诗花了这么多的钱吗?
在萧渐清的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的腿却自作主张地走到了王府的门口。
犹豫片刻,萧渐清抬腿上台阶,对门口侍卫道。
“吾乃当朝将军萧渐清,特来王府拜见王侍郎,还请兄弟帮忙通传。”
侍卫疑惑地上下打量萧渐清,看得出来这人仪表堂堂,穿的也都是名贵的衣裳,应该不是装成官员来碰瓷的。
“将军稍等,即刻通报。”
很快,里面有人来传,说王侍郎传萧将军入府,二位是同僚,让府上的下人好生对待。
萧渐清随着小厮入府。
王府大小与将军府差不多,府上装饰更为清新淡雅,听说王家侍郎偏好风雅,向来爱绘画山水,仕途得当才入朝为官。
“萧将军请坐,有失远迎,别见怪啊。”
王侍郎笑道。
萧渐清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身上银钱的担子还没卸下,只得悻悻地开了口。
“侍郎莫要见怪,在下便开门见山了。前日里在下在东街寻了两间铺子,自家娘子说想出来做些买卖,但在下才把钱用在了其他生意,一时间手头拿不出来这些流水,不知道侍郎可否匀上一些?”
他不好意思提是家里没钱用了,以生意为由总算是说了出来。
王府家底殷实,王侍郎向来与人和善,直接答应下来,许了萧渐清一百两银子,反正也不算太多,借条都没让萧渐清留。
可对方越是大方,萧渐清越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他拿上银子出了王府,不再去找同僚卖面子。
若是借的人多了,免不得遭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