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从侍卫到婆子,从前厅到厨房全都有新人,一下子乌泱泱地来了一大堆人,就站在前厅的院子里。
萧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让秋蓉数。
“回老夫人话,一共是二十人有余,的确都是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这几日才到府上来的。”
管家吓得腿软,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这些人里难免有心理素质不大好的,时不时地就看阮诗诗两眼,也证明了他们都是认得阮诗诗的,很难说没有私底下的关系。
“好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
萧老夫人感叹,斜楞了一眼阮诗诗,没好气道。
阮诗诗手里拿着汗巾,一个劲儿地在手上绕着,她低着头,也没了话。
萧渐清一看傻了眼,转着眼睛打量着不开口的阮诗诗。
他向来是知道阮诗诗有点爱与宋蕴宁争风吃醋,动不动会耍点小心眼,也就是撒撒娇是事情。
可阮诗诗从未逾越本分,更不会把手从后宅里伸出来。
现在这么一看,手伸得还不是一般地长。
“不……不不,不是主君和老夫人想的那样,妾身只不过体恤老夫人管人太过劳累,换了几个得力的!”
此番景象完全在宋蕴宁的意料之中,她轻声一笑,走到阮诗诗面前。
“好啊好啊,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你就要把将军府上的人大换血。全都换成你的人是吧?如若今日不是被我查出来,你阮诗诗是不是还要把我这个正妻也换成自己?”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愣是把阮诗诗逼到了墙角。
宋蕴宁没留情面,把阮诗诗的脸面全撕破了。
阮诗诗一下成了众矢之的,萧老夫人的态度在明面上,很是看她不惯。
就连这些个奴才都生怕被连累,不愿与阮诗诗站到一条船上,简直是失了人心。
“不是这样的!大娘子您不能开口胡说,这话都让你说完了妾身还能说什么呢?先前妾身已道明了真相,是怕大娘子你回了娘家,母亲一人管家,奴才们确有用起来不顺手的地方,这才自作主张地换了人,那些个劳什子的想法妾身都没有啊,您永远都是正牌夫人!”
恐惧之下,阮诗诗竭尽全力地不停解释,时不时向萧渐清投去求救的目光。
萧渐清有点刻意忽略阮诗诗的视线,他现在也说不好阮诗诗到底是什么想法,背过脸去。
但阮诗诗这副哭天喊地的样子,梨花带雨,属实让人心疼。
“哎……”
萧渐清叹气,还是选择挡在了阮诗诗面前,劝解道。
“蕴宁,诗诗或许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这次的事做得有失分寸,的确需要受到惩罚,但不必放上欲加之罪吧。话说诗诗是当了母亲的人,但心里也就跟个未出阁的女子一般,没什么心眼,很是单纯,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呵,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想当大娘子也是你们萧家的事情。”
宋蕴宁把自己择开,不想与萧渐清做捆绑。
萧老夫人暗中一直观察着阮诗诗,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都调动着她儿子的情绪,这招围魏救赵是用得极好。
平时感觉阮诗诗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弱女子,萧老夫人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想着反正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谅她也翻出来什么大浪。
现在宋蕴宁想离开将军府,跟萧渐清和离,倘若真让阮诗诗找到了机会,难保她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我看这事的确阮诗诗做得不对,主君不必再说。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我这个老婆子也卖个脸,管家。”
萧老夫人从位置上起来,总算插话开了口。
萧渐清不好再怼宋蕴宁,乖乖把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是!老夫人您讲。”
管家殷勤地迎了上来。
在他的观察之中,众人的矛头全都对向了阮小娘,并未计较他的过错,何乐而不为,抓紧敷衍过去,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今日查出来的一干人等,包括门口的两个侍卫!全都给我逐出府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听清楚了,我萧家不用来路不明之人。至于空缺,便交给蕴宁寻人来填补,阮诗诗不必再管府上事务。管家你若是再听这阮诗诗的言语,仔细了你的皮。”
这话是说给下人听的,也是说给阮诗诗听的。
外室女子可不就是来路不明,哪儿比得上正头娘子,萧老夫人暗示她不要痴心妄想。
阮诗诗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不吱声,不再让萧渐清替自己说话,默默点头。
“这活我接不了,既然是萧家的事务,现在住武侯府的我可管不了。母亲若是有需要就交给管家吧,我看他现在也老实了。”
宋蕴宁没想给自己找活儿,她不想蹚浑水,随口推脱。
萧老夫人知趣,不劝,让管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