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并非凡物,是番邦向大楚进贡而来,只要不是伤及性命,一颗药皆能药到病除。
喂宋蕴宁吃下药后,夜瑾煜暗中刺破她的手指,悄悄取了指尖血,放于空瓷瓶中。
“这,是哪里?”
当药物抵达胃部的一瞬间,宋蕴宁从无尽的黑暗中终于抵达光明,就好像在一个无穷无尽的山洞中终于看见了光。
一双紫色眸子光芒肆意地展现在她的眼前,眼神坚定且担忧,深不见底。
“太子……我一定是在做梦,夜瑾煜吗?如果是做梦的话就不用叫太子了。”
宋蕴宁分辨不清现实与梦境,她整个人飘忽不定,大脑一片混沌。
“宋小姐?”
夜瑾煜忍不住出声提醒,切莫当着太子和公主的面在端阳宫里失了分寸。
同时暗地里将手中瓷瓶藏了起来。
宋蕴宁眨眨眼,面前的人愈发地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呼吸,声音也如此真切。
这是真的!
“太子殿下!臣妾失礼了,还望太子殿下责罚,真是失态。”
意识到失礼的宋蕴宁,慌忙间便要躬身行礼。
“免礼,无伤大雅。”
夜瑾煜拦下她的动作,轻声细语道。
“事情经过我让端阳来给你解释,不必惊慌。好生歇息,等养好身体再回将军府也不迟。”
“蕴宁姐!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端阳听到夜瑾煜的召唤,赶紧前来,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通。
嘴里不停怪罪着团子圆子两个小孩,一直说都怪这俩惹祸精嘴巴大,将事情捅到了皇兄耳朵里,这才闹了风波,不然她自己早解决了。
宋蕴宁看着端阳眉飞色舞的样子,不忍地发笑,当姑姑的嘴上是不肯饶人的。
想到两个孩子如此担忧她,端阳又为她的事忙上忙下,加上夜瑾煜给的药定然价值不菲,宋蕴宁就有心里一股暖流,鼻子一酸,很是感动。
端阳看见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还以为宋蕴宁伤心,手忙脚乱地赶紧安慰。
“你这是干什么,别哭啊,那萧渐清要是再敢欺负你,你看我端阳找不找他麻烦便是了。”
“没有没有,谢公主记挂,蕴宁再谢过了。”
低头行礼的一瞬间,宋蕴宁突然想起家中的初禾、初夏二人。
她是这么走了,是有公主护着。
两个丫鬟,萧老夫人和萧渐清肯定伺机报复,恨不得将两人咬碎了吞下去,若是弄得她身边无一人可用才是最好的。
“家中丫鬟不知祸福,臣妾必须快些回府!”
宋蕴宁说罢挣扎着爬起来,便要往外去。
“可需相助?”
夜瑾煜低沉的声线,令人安心地说道。
定在原地,宋蕴宁回头看到夜瑾煜站立身旁,身形高大,让人充满安全感。
“若可以,请太子殿下给臣妾两人,只要两人。”
夜瑾煜看着宋蕴宁拿定主意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便借给宋小姐两名侍卫,长华、长风送宋小姐回将军府。”
谢过太子殿下,告别公主殿下。
宋蕴宁带上两名侍卫,脚下生风,意气风发地走上了回府的路。
……
“今天就是要打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主子能骑到我头上,你们这两个小蹄子还能骑到我头上了!”
手里拿着戒尺,阮诗诗怒气冲天,指着初禾的鼻子骂。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令人作呕。
受伤的初夏头都不敢抬,只躲在后面,畏畏缩缩发抖。
“小娘莫要怪罪初夏,若要骂那便只骂初禾一人,初夏才受了伤经不起打呀!”初禾扯着嗓子,拼命求饶,使劲将初夏护在身后。
萧渐清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对端阳公主的气也全撒到了两个丫鬟身上,看着阮诗诗发作的样子很是享受,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还嘴硬!我要打谁,需要你个奴婢讲。”
说罢,阮诗诗手里的戒尺便狠狠地放到了初夏的身上,初禾自是逃不过的,转头也挨了好几板子。
“啊!求小娘放过奴婢吧,奴婢是大娘子的人,若有什么不是的地方,还请大娘子定夺。”
“救命啊,别打了,啊!”
宋蕴宁带着人往府里走,还没走近,便听见远处传来自家丫鬟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她三步并两步赶紧直冲向内院,门口却有好几位小厮拦着。
小厮对着大娘子也难办,哆哆嗦嗦好半天,好不容易开口了。
“大娘子请留步,主君吩咐了,您不能进去。”甚至伸手拦住了宋蕴宁的去路。
哪儿管得了这么多,宋蕴宁对身后侍卫使了眼神,目光锐利